“怎么……了?”陈锄头底气不足的询问。
“是这样的,昨晚陈三爷吩咐我赶两辆马车陪你搬家,”追上来的人讨好的解释。
陈锄头心里舒了一口气,不是来追要白馒头的就好,他手握紧袖子摆手。
“不用麻烦了,今天不是要祭河吗?我看你们寨子忙的都要掉头了,我过两天再来用马车,我现在先去把我的船弄回去,省的一会河面烧船的时候我船走不掉。”
牲口房的伙计看陈锄头说的是真心话,他忙答应好,还热情的给人送出了寨子口。
陈锄头一路小跑过了湖桥,进府城去了船厂,把凭条给船厂的伙计,带着他们下水坐新船穿过乌溪河。
路过南码头的时候,码头岸边挂满了拖地鞭炮,鞭炮前面是一排排的猪头绑着红花,
河面上有一只超大号的花船,船身及船甲上挂满了红通通的灯笼,及各种怪异扭曲的纸人画,船杆上刻着巫神举孩子跳舞,杆下呈三角形的摆了三个大鼎,鼎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十个红色案几半人高,搁岸上与它对立,上面统一放了兽首香炉,还有老长的大香被人在旁举着。
许多有身份的老爷们满脸喜意说笑,还分神出来指挥着伙计们,跑来跑去放东西忙的团团转。
大船对面并列的,是五只正常大花船,弄的是花里胡哨的,十只中等花船略微简陋些,十五只小花渔船就是简单的罩了蓬。
陈锄头看的眼花缭乱的羡慕,嘴里不自觉的呢喃道。
“这一只大花船得老多钱吧!就这么烧了不得心疼死吗?”
划船的伙计听了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看了肯定心疼死,那些有钱的主是不在乎的,看见那个吉船了没?”
陈锄头顺着伙计指的方向看去,就是挂满灯笼的那只船。
“看见了,它值一千两吗?”
伙计满脸震惊的看着陈锄头,仿佛在看是哪个穷鬼在说大话,你一千两还挺值钱是吧?
“怎么了?不值啊?不能吧……!我看那船挺大挺豪华的,咋那么不值钱呢?”陈锄头以为他价钱说高了。
伙计低下头划船远离了乌溪河,沉闷的来了一句,“一千两只够买船杆回去。”
“啥?一千两就够个船杆子?”轮到陈锄头震惊了。
“今年主祭吉船价值十万两,由新黑马隆兴号抢魁烧祭得去,你说的一千两的是小花船,”伙计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锄头愣愣的看伙计,隆兴号?这不是他昨晚住的地方吗?
“说到隆兴号真是不得了了!”并排划船的另外一个伙计一脸神秘不已。
“怎么不得了了?”陈锄头兴趣很浓的追问。
“对呀!有什么不得了的快说说,”这边伙计心痒痒的催问。
“咱们知府田大人知道吧?听说主祭吉船的东家,除了吴氏船场就有他公子一份,来头可不小的,要不就凭隆兴号刚冒头的小商号,怕是连小花船都望不上,”另一个伙计压低声音撇撇嘴说着八卦。
“真的假的?不是说田大人很清廉吗?他咋跟盐私挂上钩了?”这边伙计一脸的吃惊不信的模样。
乌溪府田大人是出了名的好官,怕不是被人诬陷的吧?他咋那么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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