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侠冷哼了一声,
曲瀚旭道:“回来的路上,二哥醒了,说幸亏了小道,扑过来把他抱住了,不然……真不知道……”
大家半天都没说话,丫鬟早就绞干了曲瀚旭的头发,方氏在外面轻声叫了一声:“爷?”
曲瀚侠答应了一声,出去了,一会儿进来道:“瀚旭,四弟妹没事,已经睡了,你也睡吧。今晚上叫你三哥在这里守着,别的不用操心了。”
曲瀚旭点点头答应了,曲瀚侠又叮嘱了曲瀚铣两句,这就出来。
方氏正在交代丫鬟们:“四奶奶那边,值夜的丫鬟不能睡死了。四奶奶受了惊,晚上可能会醒,你们安抚着点。奶娘你们看好了二少爷和二小姐。四爷这边,婆子盯着点,暖墙要一直都热着。开水一直要不断。若是用马上就能端来!”
“是。”几个丫鬟婆子奶娘齐声答应了。
曲瀚侠走出了屋子,方氏也急忙跟着出来,轻声问道:“咱们去二弟那边?”
曲瀚侠点点头,扭头看她:“你身子能撑住吗?”
方氏急忙点头:“能……我也不是纸糊的。”
曲瀚侠叹口气,屋外面的轿子过来,方氏上了轿,两人又来到曲瀚文这边。
袁瑜蓉已经把胖妞哄睡了,放在西厢房的炕上。叫五月和奶娘守着。她走过来,看到曲瀚文睡得不踏实,眉头紧皱着。额上慢慢渗出一层细汗,显然是腿上太疼了。
曲瀚侠他们过来没多久。大夫也来了,诊了诊脉,认为腹腔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身体几个冻伤部位倒是比较的麻烦,原本像曲瀚旭那样泡了温水浴,擦些药膏就行,但是曲瀚文不能移动,只能有人给他用热毛巾敷,冻得青紫肿胀的地方,用生姜擦洗,破了的地方,只能擦大夫给的药膏,
袁瑜蓉边听,就边命人去准备生姜,热水等物,大夫嘱咐,只要醒了,赶紧给喝点热热的稀粥。
这个大夫是先去看了小道的,曲瀚侠跟着出来问了一句:“大夫先去看的那个病人小道怎么样?”
大夫一听,摇了摇头:“他比较严重……我还要过去看看,很凶险,这几天要是熬不过去……”
曲瀚侠眉头一跳,急忙道:“大夫请先过去吧。”
大夫走了,曲瀚侠进屋,袁瑜蓉怔然问道:“小道……很严重吗?”
曲瀚侠点点头,看着袁瑜蓉:“小道、小远都严重,我要去看看,叫你嫂子陪着你吧……”
袁瑜蓉急忙道:“这边人已经很多了,而且瀚文睡着,嫂子还是回去歇着吧。”
曲瀚侠便点点头,先出去了。
方氏安慰了袁瑜蓉几句,先回院休息了。
六月托着一托盘的生姜来了,七月和十月已经将热水端了进来,放在了脚踏上,袁瑜蓉脱了外衫和棉袄,轻轻的撩了一下盆里的水,温度正好,不算很热,她将里面的帕子用手捏了捏,很柔软,于是绞干,将曲瀚文的胳膊先从被子中拿出来,一点一点的敷着,擦去上面的脏污,检查冻伤的情况。
曲瀚侠去看了小道,小道、小远被安置在了后院,这边一直空着的院子。进了屋子,看到小道的双腿双臂全都上了夹板,那个正骨的大夫还在身上一点一点按着,检查着,小道躺在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动也不动,旁边站着一个丫鬟伺候,
另一个大夫在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药,全是药房里买不到的草药。两个小丫鬟正在边上伺候着。
曲瀚文去分药的大夫那里,大夫见了他弯了弯腰,曲瀚侠急忙双手扶住,低声问道:“大夫,病人怎么样?”
大夫也低声回答:“内腑震破了,不知道哪里充盈了血,要先把腹内的血排干净……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大夫,你看……明日天亮,我在请个大夫来如何?龟龄堂的王大夫……”
那个大夫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很欣然:“好!当然好!王大夫医术高超,专治内腑受损的奇难怪症,他能来是最好。”
曲瀚侠点着头:“西厢房那个……”
“哦,那个除了冻伤严重,就是擦伤,都好治,已经处理过敷上了药。”
这一晚,几乎没有睡得着的人,大家全都悄无声息的忙碌着。天一亮,曲瀚侠亲自去龟龄堂请王大夫,王大夫带着两个徒弟,两个药箱子来了。
先去看了曲瀚文,诊了脉,舌苔、津液、尿液全都检查过,确定内腑无事。曲瀚侠和袁瑜蓉全都追问,王大夫道,腿的伤处还是要看恢复,等能起身的时候,就要好好补补元气,受伤重,又是冬季,寒凉入骨,若是病中调补的不好,也有可能终身不愈,一直都是病体。
再去看了小远,冻伤严重,昨晚上那个大夫给的药,王大夫看了看点点头,还是说了句:“也需好好调养。”
最后来看最重的小道,进门看到小道嘴边的黑血,眉头深深皱起,立刻问道:“是吐血了?”
屋里的丫鬟急忙道:“是,刚刚吐了半盆黑血……大夫……”
王大夫点点头,过去先诊脉,然后依次检查,曲瀚侠看那个丫鬟脸上还带着泪痕,就跪在旁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大夫起来了,对两个徒弟示意一下,徒弟们打开药箱开始准备,大夫对曲瀚侠道:“大爷,伤的确实很重,只能是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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