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昭在赵寄不满的目光中换了双筷子,夹起自己的包子悠悠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很好,不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连咀嚼也自带一股优雅的节奏,看起来就像那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不过韩昭的进食的速度并不慢,很快他就吃完了自己那份。
放下筷子擦完嘴后,韩昭才又看向赵寄。
他就差把“生气”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韩昭挑了挑眉:“生气?”赵寄瞪了他一眼,不答。
“不满?”
“愤怒?”
赵寄全部不应声,韩昭则露出了一个讥嘲的笑:“有用吗?我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
“你怎么不用生气的时间想想,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而让我生气?”
赵寄一怔,若有所悟。
在韩昭把另一笼包子拖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赵寄突然朝包子上打了个喷嚏,喷溅出的唾沫星子均匀地洒到每一个包子上。
韩昭不动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寄一眼,赵寄得意地回视。
韩昭嫌弃地把包子推开,赵寄要去拿,韩昭又拍掉了他的手背。
在赵寄愤怒的目光中,韩昭拿起一根筷子蘸着面汤缓缓在桌子上写下了二字——天下。
写完他指着两字问赵寄:“认识吗?”
赵寄不知道韩昭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还是回答道:“认识。”
韩昭又问:“你说这两个字有多大?”
赵寄扫了一眼:“巴掌大。”
“错!”
韩昭解释道:“天下二字无边无际……天下也无边无际。”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沉缓,自带一股慑人的威仪,让人不敢不把他的话听到心里。
说完,他又蘸汤写了一个“囚”,问:“认识这个字吗?”
赵寄摇了摇头:“不认识。”
韩昭道:“是囚字,囚徒的囚。人囿于方寸之间谓之囚。”
说着他用筷子点了点中间的“人”字:“你现在就是这个人。”
韩昭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他抬眼瞥到从街尾走过来的两个公差时却停住了——他们正是那天被韩昭打晕的捕快。
那两个二傻子至今还认为他是青玉盗,而一直在找他,若他们看到他一定不依不饶。
韩昭现在的身份不清不楚,他不想沾惹官府,便唯有尽量避开。
于是他打住了接下来的的话,把包子推到赵寄面前:“我三天后的晚上会离开这里。”
说完这句,韩昭给了赵寄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起身走了。
赵寄没有第一时间去动桌子上的包子,他还在想韩昭方才那一番奇怪的话。
天下无边无际,而他囿于方寸之间,正是——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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