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他的家伙,这一推就推到了满手的鬃毛:“金鬃,快点让开,我得去把打火的家伙收起来。”收起来以后给明早预备的黄羚貘甜汤就要不得了,得用石锅把“火棉”扣起来,那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可能最好还能把火堆燃起来,那样支个兽皮在上面的话应该还能遮遮雨,运气好的话熬过暴雨的时间这堆火种还能留住,不然一场大雨之后他上哪去找干柴?
浩然的脑袋里快速安排,然后终于想起这些天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问题出在哪里,这个世界不下雨,以至于他一直没碰上雨天,就默认了没有雨,但是雨雪风霜是大自然的杰作,怎么可能没有呢?
金鬃既不让开也不起来,浩然甚至感觉到他压在命根子上的爪子往上挪了几分,改成压在他小腹上了。
“金鬃,别闹,让我起来收拾,收拾完了我随便你还不行嘛?”
他不说还好,一这样说完,一直站在他腿间只抬着一只爪子的金鬃居然往前走了两步,在他身边躺下,紧接着,就像他生病那次白底和黑地把他包起来那样,用两个爪子横过他的身体,把浩然牢牢压在身下。
接着,金鬃发出一声吼声,黑地好像听从命令似的在浩然另一边侧躺下来,一只前爪和一只后爪相继抬起,和金鬃对称着把浩然压了个结实。
??
这是干什么啊?
浩然真是急了,黑地把他扔到树上那次他是生气,但是生气之外另有一层好笑,因为算计他的终究不是人,而被一只野兽算计浩然怎么都没法大动干戈的发火,但是这次算是怎么回事,又一场要挟吗?
浩然被四只爪子压的结结实实,只有两只胳膊是自由的,白底一直保持沉默应该算是立场表现了,浩然伸手开始在左右两边的金鬃黑地身上乱掐乱揪毛,“起开,我有事,快点!”可惜金鬃黑地好像在戒备着什么,身上的肌肉都绷得死紧,浩然揪了半天,除了金鬃的几根鬃毛一点收获都没有。
没人听他的,而身边的隆隆雷声里却渐渐多了一些沙沙的声响,好像是在雷声里,那些积雨云正被风吹着快速靠近他们这个小院,听着声音,这场雨绝不会小。
浩然真的有点怕了,吃生肉的什么的,第一次还硬着头皮咬下去,但是现在回味的话,就真的是嘴巴受罪胃也抽筋,“金鬃乖,我再也不提回家了,老老实实呆着,以后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着还不行吗?你先让我起来,我得把火棉那些东西收起来,不然就完啦……”
浩然撒泼没用,只好换个声气低三下四的哀求,但金鬃就像铁了心,两只爪子沉得死死的,把浩然牢牢压在爪下,他压的浩然甚至有些呼吸不畅,不得不扒着他的爪子往上抬起一些,金鬃感觉到他的意图,把爪子又往下沉了沉,浩然肺里最后一点氧气差点被他挤出去,眼泪唰的一下冒出来,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一声,“上不来气了,要憋死我啊!”
这一晚上浩然差点没被金鬃压死,但是令浩然战战兢兢了一夜的那场大雨,也始终没有滴下一个水珠。
到了天亮的时候,浩然已经没力气再骂金鬃混账王八蛋之类的话了,白底和黑地去狩猎,金鬃就两眼亮晶晶的盯着他,浩然头皮一炸,“看什么看,我说的是你让我起来我随便你,你起来了吗?起来了吗?你他玛的按了我一宿!……起开,老子要去洗脸。”浩然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压了他一宿的家伙推出十万八千里去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他没那个胆,最后只能自己拐个弯,从金鬃身边绕过去。
小湖的岸边离他们的小院就几十米,浩然每天早上都是去水边洗脸。一大早的湖水很清凉,拍在脸上相当提神。
但是这个早上,浩然一出了小院的花墙,就愣住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敢置信的揉眼睛,揉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波光嶙峋的湖水还是没有在他面前出现,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19、伐木 。。。
“……靠!”站在天坑边傻眼了小半天,浩然只能憋出这么一个字来。
天坑呈锥形,坑壁陡峭,上面布满沉积岩层的横断面,一眼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海螺内部。浩然站在原来是岸边的地方,能看到位于螺眼的坑底有一汪泉眼,咕嘟嘟的往外冒着白花花的水泡。
原来昨晚那山呼海啸似的声响,就是因为这个才发出来的吗?浩然眼睛有点发直。
昨天还是浩浩荡荡的湖水,一夜之间就变成一片白花花的岩石,这感觉实在说不上好。浩然告诉自己不用害怕,能解释这种现象的科学原理有很多,这不是神灵显神通也不是鬼怪作祟,移动湖,地下水,间歇性喷泉都能造成眼前这看似不可思议的景象,罗布泊像幽灵一眼漂移了几个世纪,最后不也被证明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吗?所以没什么好怕的,也不用大惊小怪!浩然在心里给自己做足建设,然后感觉最初的惊吓慢慢平复下来。浩然对自己的处变不惊很满意,但到底这事发生在自己家门口,浩然就算没什么驴友的猎艳之心,也不得不承认天地造化,才是真正的钟灵毓秀。咂着嘴在岸边看了好大一会西洋景。
然后,他发现金鬃匍匐在原来是岸边现在是断崖的地上,冲着坑底的泉眼狺狺低吼。尖锐的獠牙全都龇出来了,拳头大的眼珠凸出眼眶,好像面对的不是咕嘟咕嘟冒水的泉眼,而是什么庞大怪物,让他不得不和对方对峙咆哮,互比高下。
浩然好笑的拍拍金鬃的脑袋,“好吧,今天不要脸了,我们回去吧。”他拍完了才发现他逾越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对金鬃的防线,但是没办法,对着一口泉眼咆哮的金鬃就像家里来了陌生人侵犯了他的领地的小狗,炸着毛让人可笑又可气,就是怕不起来啊。
金鬃好像没想到他能这么镇静,吼声还含在嘴里,扭过头才发现浩然已经往回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坑底的泉眼,不甘心的大吼了两声,转身跟着浩然回去了。
黄羚貘楠汤炖得不错,肉都烂成糜了,果味浸到肉里,虽然有点甜得过分,但果子的鲜味好歹起到一部分味素的功能,冲淡了不少肉质本身的腥味,吃起来居然还不错。浩然一边吃着一边琢磨下次应该找点别这么甜的果子扔进去炖肉试试,可能效果还能再好点。这样边吃边想吃到一半的时候黑地带着今天的早餐回来了,浩然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又是他不认识没见过的品种。
四蹄漆黑,身上却长着黑白交杂的长毛,头上有角,但是这角却长得很怪异,它不是支楞着往上长的,反倒看起来有点像耷拉着朝下生的,而且居然是独支?!
独……独角兽?!浩然蹭的站了起来,扔下自己的黄羚貘楠汤跑过去,但是到了跟前浩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角还是对生的,但是其中一只是磕掉了的,头上还剩了短短一截,藏在密实的头顶长毛里,所以才看起来像就剩了一根角。而且这角也不是超下耷拉着长的,浩然伸手摸了摸,这家伙的脑壳头骨已经被抽碎了,整个脑袋塌陷变形,变成了一个古古怪怪的摸样,才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黑地蹭在他身边呜呜叫,浩然随手舀了一勺黄羚貘楠汤倒到他脑袋上,黑地马上不呜了,舌头伸出来把浩然倒到他鼻头上的汤水卷到嘴里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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