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昨晚竟没发现这么一个好地方,害的老子差点被狼吃了。”一个大汉气冲冲的吼道。
“别嚷了,还好咱们命大,活下来了,弄点东西吃,娘的,饿死了。”另一个汉子说道。
“这一路不是躲避蛮子,就是躲避狼群,咱们还有什么能吃的。”一个汉子唉声叹气的道。
“爹,我肚子饿。”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抱着汉子的腿,叫唤道。
“哎呦,我的好孙子,真是让你受罪了。”一个老太婆心疼的叫唤,她也饿的不行了,昨夜里躲避狼群,差点老命给跑没了。
她这是眼神落在了人群里,一个女人的身上。
“小贱妇,都怪你,要不是你那个赔钱货哭哭啼啼的,咱们怎么会被狼盯上。”老太婆突然指着人群里一个干瘦的女人骂道。
女人眼眶红肿,听到老太婆这么骂她,便来气了,反驳道:“大奶奶,你这话就不对了,是我闺女哭声招来的吗?明明是你家孙子,一直喊饿,要抱,要背,才招来了狼,俺男人还为了引开狼群,被狼给吃了。”
女人呜呜的捂嘴哭,一想到以后只剩她和闺女娘俩逃荒,这以后可怎么办。
“我呸!你就一个扫把星,克死了你公婆,现在还克死了你男人,可怜我弟弟弟妹,还有那可怜的侄儿,就这么没了。”老太婆拍腿嚷道,随后她眼神恶毒的盯着女人背上的孩子,还有她背上的包袱,对自己儿子道:“大儿,去,把她那个赔钱货抢来,杀了,让她再哭哭啼啼的。”
女人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双手背后,护住背上的女儿,扑通跪下求饶道:“大奶奶,秀儿也是你的孙女,虽然不是嫡亲的,但是你也是她亲的大太奶奶。”
“我呸,谁才是她大太奶奶,咱们可是早就分家了,你婆婆不是厉害着嘛,抢了那么多的家财,活该死的比我早。”老太婆尖酸刻薄的叫骂道。
这老太婆冲大儿子眼神一示意,让大儿子去抢孩子。
“大奶奶,你不能这么做,这一路上,要不是我公婆,帮衬着你们,你们早就饿死了,你们不能这么没良心呀!我带孩子自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女人说着就要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老太婆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起冲了上去。
“大家帮帮我,帮帮我。”女人对曾经的同乡们,哭喊道。
但是那群同乡一个个都麻木的看着,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甚至还有一两个人还暗暗的得意。
这曹老二家,就一个儿子,但是儿子有出息,考上了秀才,在村里那是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儿子还娶了地主家的小姐,现在在哭着求救的,就是那位曾经在村子里人人艳羡的地主大小姐。
现在落魄成这样,大家都是暗暗幸灾乐祸。
面对如此的炎凉世态,女人心中悲哀,她指着一个同乡曾经巴结她的女人道:“柳四娘,你男人病重的时候,没有钱抓药,是我拿了十量银子给你,王哥,你的命是我相公找县太爷,给救的……”
女人一桩桩一件件的指着这些旁观的同乡们指控着。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过她家的恩惠。
可是现在,他们都要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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