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接过衣服问了一句:“那今儿是十月朝,三小姐也不用过去祭祀么?”
花吟笑道:“老爷和二少爷已经领着本家的几个人去了祠堂了,也就是例行祭祀,上供些贡品,烧些冥衣,不是必须要去的,连老夫人也没去,三小姐只管好好歇息罢,听说学堂里是很累的。”
顾昭欢到此时方想起早上那梦中场景是什么地方,原来却和娘亲所留下的宅院风景有几分相似,心下黯然。
花吟喝完了茶就撑着伞走了,顾昭欢再三道谢着送她出门,随后明月便让三小姐将身上的旧衣解下来,换上那件银鼠袄子。
那袄子样式很新,面子上绣了缠枝花朵,里子则是又轻又暖,剪裁得也合体,顾昭欢穿着很舒服,想起刚刚明月所说的寒衣节一事,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尚有棉衣可穿,但娘亲今日连个人给她烧纸都没有。
明月为顾昭欢理正衣领,又把衣摆拉好,满意地瞧了瞧,见她神色不太开心便问道:“三小姐是觉得衣服不舒服么?”
顾昭欢摇摇头,低声重复了一遍明月的话:“今天是十月朝。”
明月闻言愣了愣,半晌才会过意来,今日寒衣节,照例是要烧冥衣祭祀祖先的,但兰姨娘连个牌位都没有,恐怕今日能想起她来的,就只有自己和三小姐了。
这时厨房的人已将早膳送来,清风打开食盒,将清粥小菜摆在桌上,顾昭欢拿起筷子,却没心思吃下去。
明月弯下腰来,往她碗里夹了些小菜,安抚道:“三小姐不必担心,奴婢一早已经剪下了些纸衣,一会儿咱们找个地方烧了,兰姨娘在那世里也能得安暖。”
顾昭欢本来就是心中凄然,见明月如此体贴,眼眶也濡湿了:“谢谢明月姐姐。”
明月摸了摸她肩膀,温柔道:“多吃点。”转身去收拾柜子,找出那套早已剪好的冥衣。
国公府里有着不许私下烧纸钱的习俗,因此顾昭欢一
直不敢公然在院子里祭拜自己的娘亲。
楚蘅这个名字,自打顾昭欢懂事以来,在国公府里从未被提起过,连顾昭欢自己,也是仅在儿时记忆里有些模糊的影子,其他的,就是重生之后一点点了解的信息。
除此之外,就是明月和花吟几个人还曾在顾昭欢面前说过,大多数时候,兰姨娘这个称呼是被遗忘的,被忽视到连一个牌位都没有。
顾昭欢不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父亲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祖母也是常年不理会自己。
若不是上天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恐怕就永远无法得知真相了。
这一世,她除了复仇,也一定要弄清楚母亲当年的事情,解答这个困惑。
因为今日下雨,雨水会冲掉一些气味,自然烧纸时的味道也不会弥漫开来,所以明月才敢将冥衣拿出来与顾昭欢一起祭拜。
听说父亲二叔和顾昭彦他们都去了祠堂,想必此时也不会回来,顾昭婉腿脚不好也不会四处走动,顾昭欢便坦然与明月等人在院子中烧起冥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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