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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也不会有人为她说话,掌令再怎么看重,她也没有自己根基。
没有根基,就不会有人站在她那一边。
果然,玄衣卫都只是候在一旁,没有制止医署的人。柳夜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也想看这位传闻中的林副使,到底怎么面对此番情况,毕竟是她主动过来的,那些话,也是她自己说出口的。
林师师并不在意周围的人说什么,她只是朝走近去,仔细观察陈老的尸体。
路正一等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他听得满意后,才微微抬手,让所有人都收声,然后看着林师师道:“林副使刚刚既敢这么说,想必是找到证据?不如此刻拿出来,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
林师师这才抬起眼,但却没有看路正一,而是示意柳夜刀过来:“柳大人请看,陈老右手手指的颜色,和别处不一样。”
柳夜刀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点头:“确实是有些不同,但这能说明什么?陈老是术师,平日里常用术纸和丹朱,术纸上带有辟邪粉,皮肤接触辟邪粉久了再加上丹朱的沾染,手指的颜色自然会变深。”
林师师:“柳大人再仔细看看,辟邪粉和丹朱对皮肤的沾染,只会令皮肤的颜色变黄发黑,但不会出现荧光。”
柳夜刀又仔细看了一会,然后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陈老右手手指的颜色因为自然变深,所以反而能掩去一些细微的变化,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驱使邪物用到的一种诡术,此术难以被人察觉,但当日其术者手上会带有微微的荧光,这个特征,镇邪司的人自然是清楚的。
路正一闻言,赶紧过来查看,但他却道:“服下一号毒药的人,其身上的皮肤也会出现这等诡异之相。”
陈南方跟着点头:“没错,这是此等毒药的特性,药监案内都有记载,之前也有人服了此毒毙命的,柳大人应是有记忆。”
柳夜刀没说什么,只是看向林师师。
两边说的都没错,他没有偏向哪一边,眼下既然是出现了疑点,那这事自是要从这个方向往下查,卫署有自己的手段。不过他还是想看看,这位林副使刚刚说得那么笃定,总不会只有这么一个证据。
林师师:“想要证明这些荧光和驱使邪物有没有关系,只需用星光之力的水泡一泡这只手,便能得出答案。若是毒药所致,这手上的荧光不会消失,若是术法所致,荧光会化在星光之力的水中。”
柳夜刀微诧,她竟知道这些?!
是掌令告诉她的吗?
路正一心头一沉,他忽然感觉此事恐怕真有可能会对医署不利,难不成陈桥真的……若是真的的话,那他身为医署的正使,肯定是要为此负责。
路正一想了想,便摆正了表情:“仅凭这个,也不能就证明陈桥和昨晚百草园内的事情有关。再说陈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镇邪司了,他何来的五毒?他又为何要服毒自尽?”
五毒成碟后只有三天的生命,镇邪司内蕴满星光之力,五毒成蝶后,如果不尽快附着人身的话,是很难在镇邪司这等地方存活的。
林师师:“五毒从何来,这就需要卫署的人去追查了,不过,诸位不觉得墙上那幅画很有意思吗。”
那是一副很普通的山水画,笔力明显是欠点火候,线条僵硬干涩,而且很多地方墨用得多了,乌糟糟的一团。
陈老爱丹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是他在这上面没什么天赋,学了多年,也还是初学者的水平,平日里就是用来陶冶情操。那样的一幅画,若非林师师指出,谁都不会过多注意。
路正一和陈南方走过去,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柳夜刀只是靠近去瞧了几眼,就让人将画取下,然后转过身对林师师道:“多谢林副使,陈桥确实有驱使邪物的嫌疑,此事卫署定会严加追查,给林副使一个交待。”
路正一脸色微变:“柳大人,为何一幅画就断定是陈桥驱使邪物?”
柳夜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着脸道:“路正使还是准备一下,将陈老生前的所有关系都捋一遍,给大家伙多省些时间。”
刚刚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对医署的人多少带几分客气,毕竟玄衣卫受伤了后,还是要医署的人来诊治。但眼下,陈桥的嫌疑基本上是板上钉钉,陈桥的身份,以及其相关的人,都要彻查一遍了。
什么样的身份,竟将邪物带进来,还能驱使邪物!?更可怕的是,陈桥藏在医署这么久,上上下下竟无一人发现不对劲。若非林副使,这陈桥还不知会隐藏多久!
比起这些,昨晚百草园内发生的事,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路正一:“总得给路某一个理由,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
陈南方也道:“我等也不是要为陈老开脱,但这也太突然了,为何林副使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你们就信了?”
柳夜刀冷笑:“林副使一眼就看出此画上带有邪气,这幅画在陈桥这里挂了多久了?二位竟一点都没察觉出不对劲吗!?”
画上所用的墨,是用五毒的蜕壳研磨制成的,之前他见过类似的画,而且他们这种人,常年和邪物打交道,对类似的气息有种直觉般的敏锐。除非没注意,只要注意到了,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路正一愣住,陈南方也有些哑住,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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