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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郎点头:“是该让她们放心,这些天家里想必是急坏了。”
林师师:“二哥出去后,可有什么打算?若是直接回家的话,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如今路上不太平,野外出了很多邪物,独身一身是走不得的。”
林二郎想了想,就摇头:“暂时不回洛水,出去后,我先想法子在这帝京落脚。”
林师师:“可是还有什么事没完成的?”
林二郎看着林师师:“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等地方,眼下他们是需要你,所以才对你好,你可别……”
林二郎说着就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傻丫头,你可别真对他们掏心掏肺的,留点心眼,镇邪司这等地方,藏着太多说不清的阴诡事,你要小心点,别陷得太深。”
林师师:“……那二哥准备做什么?”
林二郎:“我会出去找个营生的,虽说之前赚的银子都没了,但我有手有脚,总不会真的饿死。这帝京人多,做什么买卖的都有,肯定有需要到我的地方。你别担心,二哥出去找到落脚处后,收拾妥当了,就将你接出去,你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官署里。他们这是欺负你现在什么也不懂,就把你留在这可劲地用,二哥现在也是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归只能先给你提个醒。”
林师师想了想,倒也没有劝,她看出林二郎是个心里很有主见的,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别人劝也没用。
却这会儿,地牢深处忽然传来一声隐约的嘶吼,只是似乎距离太远,听得也不大真切,只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感。
林二郎嘶了一声:“又来了,也不知里头到底关着什么玩意,晚上冷不丁嚎这么一下,怪渗人的。”
他说着就对林师师道:“行了,你快出去吧,你一个姑娘家,这种地方别多待。等我出去的时候,你再来接我。”
林师师却往外看了看:“下面关着的是什么?这声音不太像是人。”
林二郎:“谁知道,听说是什么野兽,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生了病,所以说这地方……”林二郎又压低声音,“妹妹你真的要多留点心眼,别什么都听他们的,保护好自己要紧。”
林师师收回目光,就看到林二郎一脸担忧的表情。
林二郎看着自个妹子这张年轻漂亮的脸,昨晚他从衙府出来的时候,当时远远就看到妹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看到对方看妹妹的目光……都是男人,他有什么不懂的。
可这时候他不好说什么,这世道,要么有强悍的家世,要么有强悍的能力,否则很容易就变成别人的案上肉。偏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要妹妹反过来护着他,所以他心里头不仅是担忧,还有些焦虑:“听到没有,你要记住二哥的话!”
林师师点头:“我知道的,二哥放心。”
林二郎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照顾好自己。”
……
林师师离开地牢后,没多会,颜鹤这边就收到消息。
梁六道:“林姑娘只是问了那林二郎什么时候能出去,不过……林姑娘从地牢内出来的时候,下面那东西突然又叫了几声,林姑娘听到了,但也没多问。”
颜鹤闻言,默了默,便让梁六退出去。
段金从观水台后面走出来:“真不打算让她下去看看?没准她有办法可治?”
颜鹤:“还不是时候。”
段金:“你是不想让她卷入太深,但自打她进了镇邪司,又这么大张旗鼓地在百草园布下术阵,你从头到尾都是支持,如今在帝京那些人眼里,她跟你就是绑在一起的。”
颜鹤却转了话题:“宝骨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段金看了他一眼,才道:“种种迹象都表明,现在这块宝骨,应当就是三年前北黎那些人用来驱使邪物的东西。当时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能找到的东西,想不到三年后又出现了,也不知文王是怎么探听到的,又是怎么走漏了风声。偏那商队的人死光,只留下一个林二郎,也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要继续查,就得盯着文王那边。”
颜鹤:“那就盯死了。”
段金:“盯着呢,但这几个王爷都很滑头啊,想抓他们的把柄,可没那么容易。三年前的事,他们应是有参与的,就是最终都将锅扣到了北黎头上。”
颜鹤:“若真跟文王有关系,应当就不只他一个,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他要将那些人全部揪出来。
段金:“长信王吗?”
长信王和文王是同母兄弟,都是太皇太后所出,只是长信王一直领兵在外,已经三年没有回京了。
颜鹤却沉默下去,没有就这个问题表态,良久才又问:“陈将军府的事查得如何?”
段金道:“陈将军没有说谎,那陈六郎确实是上个月骑马摔断了腿,那谢先生也确实是陈夫人托人去请的。陈六郎是一年多前进的书院,听闻功课还算过得去,所以陈夫人一心希望这个儿子以后能走文官的路。”
颜鹤:“谢锦书这个人,你了解吗?”
段金:“他的身份背景倒是不复杂,但他这个人……我没打过几次交道,印象中就是个待人和善的先生,还是个病秧子。”
颜鹤:“印象模糊,明明身处权力中心,却不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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