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熠熠发光的天机星竟然就落在这少年的命宫中!
而且单星独坐,没有多余的杂乱星曜影响,方位躔度什么的刚刚好。
与此同时,司命的意识也进一步也召唤出了他出生时的天空映像——只见灼灼闪耀的众星在紫微幻境上空按序排列着,尤其那颗天机星的位置与大陆的距离最为接近,遮挡较少,旁边的星群也较远,必然是能释放出足够能量的。
真是太好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才刚下山就能幸运地遇到个合适的人,还以为要找上好一会儿呢!一切都是这么的机缘巧合,还当真是省了她不少力气
只是……不知少年愿不愿意做这第一人呢?
毕竟要奉献上自己灵魂的呀……
“你……”司命感觉有点难以启齿,但思虑了片刻后还是下定决心,道,“为了救她,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少年被问蒙了。
“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司命的眸子一低,重新诠释了自己的说法,声音直逼其心底,“如果我说我能救她,但代价是你的命,你也愿意吗?”
少年一怔,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问这么一个火辣辣的问题,便再也收不住了嘴边流失的情绪:“当、当真?”
“当然了。”
“如果你真能救她的话,用我的命来换又何尝不可……”
“答应得这么快?不再想想?”
少年顿时明白了什么,然后跟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笃定道:“我从没有想过没了她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在念桥之上了。过去的日子里,她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没有她,也不想没有她。若你真能帮我的话,那即便是把我的命拿去又怎样呢……”
“可是,你便再也不能与她在一起了啊?”
“这……”少年低下了头,“我想……没关系的吧……只要她活着,就够了……”
司命心中一颤。
因为他说话时是那样的情真意切。
也不知这些年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么少年老成的,总觉得他的言谈之间却有种超越了年龄的成熟,又时不时地被一种哀伤萦绕着,不过其实也完全不需要知道这些,包括那床上的叶柰柰亦是。
兴许是周国巫术太过盛行吧?
早就远远超过了她对此的了解。
很多时候,人一旦遇到了问题,便会倾向于用超自然的力量去解决,而不是用些普通的手段,所以她才这几天总遇到一些与巫术相关的事。
当然,巫术也不一定就是完全不好的,不能盖棺定论认为它就是一种邪术。虽然寻苍门是如此定义巫蛊一类的术法的,但她却不以为然。只是因为巫术被用来做不法之事的情况更多,所以才招致了绝大多数人的偏见;而且无论是谁,一旦用了邪恶的暗黑术,又不管其目的是什么,付出的代价往往都是巨大的,那个孟渠如此,这个眼前的女子亦是如此,这样的人往往不是命悬一线就是正在通往命悬一线的路上,情况都比较悲观。
对了,药徒,传人?
她脑内突然兴起了一种联想:该不会指的就是这二人吧……
太迟钝了,真是太迟钝了她!
早就该想到有这种可能了。
她责怪着自己。
一股好奇感在心中酝酿了开来,很快催生出了一种想要挖掘真相的冲动,但若就这么直接问他,少年必定不会据实相告,因此带着这份好奇司命又开启了那双叱咤意识界的紫微眼——于是无数条细长而繁复的白线在眼表显现了出来,就像是车轴似的连接了眼球边缘与中心,如丝如缕,如幻如迷……它们随着主人的意识命令转动了起来,继而越来越快,直至开始相互刺激着彼此并点亮了彼此时,才又汇聚成了无数个交叉的闪光点。
这是任何人都跳脱不了的那种既定走向。
这便是命运之线。
一个人从过去到现在,再从现在到未来,每一个时间点都是一种命数,亿亿万万个命数在此平行或交叉便聚成了星海一般难以计量的四维时空点,也就造就了难以计量的机缘和业种。这些线和点既昭示出了所谓空间与时间的相对运数,也表明了毫无变量的绝对命运。
这便是命运线意义之所在。
是以,在这少年感受不到的世界里,司命已然对他的命格验算了起来,那速度之快,内容之繁琐,准度之精确,都已经远远超过了世上任何一个普通人乃至是十万个普通人聚合起来的处理能力。而她也因此看到了眼前少年的一切信息,包括却不限于那些本人经历过的或是一生中所遇到的其他人的情况,所有可能产生的交汇点、过去和未来,她都了解得非常清楚。
最终,那些跳脱的白线堆砌出了一个完整的生活面貌,紫微幻境中构建出的影像也渐渐清晰——一个刚出生便克死娘亲的婴儿就这样出现在了最开始的视野中。
根据画面中人物头顶的金色文字描述可知:
婴儿的母亲田氏为一农妇,婚后难产,不幸离世了。
其父亲杜观乃是前南朝伯爵杜叡的第八代重孙,南朝覆灭后失去了爵位,在世上鬼混了三十三载后,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街上不体面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然而杜观尚在人世时,为了讨姘头的欢心,竟置自己的亲生仔于不顾,将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独自留在了家中!于是一个偶然下,孩子从家门口走了出来,从此,便再也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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