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呀……
这是个什么情况?
话说时苏冒然一个起飞,就跟个失衡的大鸟,直接往地上撞去了,若非是司命在后面拽了他一把,怕是他已经从那副完美的躯壳“离舍”了。
说时迟那时快——
司命拉他的同时转过了身来,发现造成他踉跄的竟是个老妇?
那老妇也惊慌不已,转了个圈,眉眼间露着一种风骨俊俏,凌厉而又孤凉。
随后就又呼啦啦地跑来了一众官兵,大约十来个,他们顿住了脚步,为首的管头便指着那老妇正色吼道:“大胆妖婆!看你还往哪里跑!”
所有人都被这兵民对峙的场景吸引住了,眼前的投壶游戏立马变得不香了,大家开始敛容屏气地望着眼前一幕,因为最近城里的人实在是见血见得太多,至于似乎有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是某家几百号的冤魂在阳间讨债而来。
那老妇见自己陷入了困局,刚想拔腿就走,可官头功夫底子不错,一个越步从她的头上轻巧飞过,翻过身来,利剑出鞘,瞬间就将剑头对准了那老妇的脖子。
老妇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一见到周围的确没自己熟悉的身影了后就打算束手就擒,于是未久,一左一右两支胳膊便被徐徐赶来的小兵架了起来。
“说!”官头斥道:还有没有尹氏同党?”
老妇缄默不言,眼神硬气无比。
“你说不说?”官头将剑头划破了她的脖颈一寸,加大了音量和声势,“不说现在就杀了你!”
老妇眼神低荡,已绝望至极,抬头再眺了眼碧水青天,似乎看透了所有的悲欢离合,不再有一丝留恋了,于是还没等官头再次以言语想逼时,她便果断地使往刀锋上抹穿了自己的脖子。
继而血溅当场,洪涌如注……
众人都被吓尿了!
司命也被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就跟亲眼见到了无间地狱里的惨景一般,滋啦啦的血流随着体压从老妇的脖颈处窜出,就像撒花似的撒了自己满脸,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睛里也装着的是个扑腾一下就咣当在自己眼前倒地的身体。
此刻,她是真的亲眼看到了一个刚刚还好好的生命体溘然丧生的场景,自己明明也夺过人家的性命啊,可这次,却是首次用这种直辣辣的方式观测到一个鲜活的灵魂从凡人的体内袅袅上升的样子。
——简直不要太刺激了!
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里也堆满了无数问号。
难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就是这么残忍的吗?
她反问着自己。
可无论她找了再怎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再怎么多的理由,终究都是用自己这双紫色的瞳孔暗杀了那些本来如花般绽放的人命。而她生而为人,却以神力自居,妄想能够破坏世间自然的轮回因果,所以这才是紫微术到头来被定为禁术的原因吗?所以她也会受到上天的审判,对吗?
但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啊!
低首,沉默,郁结,泪失禁……
虽然别人看不到她的眼泪,或许是老妇的血水太多了,让她也不经意间就混合着泪水擦去了。一片腥红之中的众人之相——尤其是那些孺蒙小孩的惊悚表情,就更加确定了她在做一件与恶魔为伍的事。她低下了头,有点失望,不欲再看那些官兵对地上的尸体粗鲁踢打、还不放过老妇的样子了。
直至周围的人四散而去后,时苏抓了那还尚能思考的投壶老板问了下缘由,起初老板也是推诿着不敢言,但终究挡不住时苏的坚持,只好在他耳边窃窃了几句,然后便卷了地上的各种包袱,溜之大吉而去。
时苏没问出太多细节,只好走来,将听到的告诉了司命:“说是最近徐宫发生了件了不得的事——嫡长子谋逆在上,欲杀自己的父王取而代之,未果,就被徐恒王处以了极刑。”
“这么严重?”天狼讶异,“那这跟方才的老妇有何干系啊?”
“我这不没说完嘛!”时苏继而又道,“明面上哪个世子都是天真无邪的,至少昭告天下时要这么说——说什么那些大逆不道的事都是他身边人算计与谋划的,根本不是出自于自己儿子的劣根性。”
“扯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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