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她想到这桩事之前,主动给出了‘和离书’。
若不想写,大可直说,何必这么费劲?
真是一如既往的别扭。
江月弯了弯唇,察觉到其他人都在等着听答案,她就道:“这是联玉的,之前让我帮他收着,说是昔年积攒的家底。我之前不知道里头是这样大额的银票。”
宝画搔了搔头,“出远门确实不适合带太多银钱在身上,但咱姑爷居然这么富裕,那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江月‘唔’了一声,说自己也不清楚。
房妈妈拉了宝画一下,嘀咕道:“姑娘都没说什么,你管姑爷怎么安排自己的银钱呢?”
宝画就也不接着刨根问底了,接着眼泪汪汪地给江月规制行李。
这张银票,后来让江月交给许氏,让她代为保管。
如宝画所说,出门在外并不适合带这么多银钱,许氏便收下了。
后头江月又把自己身边的银钱规划了一番,大头自然还是留在家里。
她只带了一些小银锞子,一些铜板,加起来也就十两左右。
另外还藏了十两银票在贴身的衣物内。
许氏也犯难,既怕她出门在外银钱不够花,又怕带的多了招徕灾祸。
江月说不用,她真要是运道不好,到了没银钱使的时候,但只要医术在身,想挣钱盘缠还是轻而易举。
到了出发的日子,这天一大早,穆揽芳特地来了一趟梨花巷,给江月送行。
此时出远门需要出具衙门开的路引,穆揽芳就知道江月真正的目的地是邺城。
穆揽芳放心不下,少不得亲自来送送。
分别之际,穆揽芳保证道:“虽不知道你这趟出去做什么,但我想着你是个有成算的,便也不多问。我爹跟衙门里的捕快说好了,往后他们会勤在梨花巷附近巡逻,你放心去。”
江月感激地拉着她的手捏了捏,想道谢,又觉得这样有些生疏。
穆揽芳见了,就好笑道:“好啦,我的命是你救的,当初家里一摊烂账,只给了你那么点银钱,等后来清算完了,你却不肯再收第二遭银钱了。现下也只是举手之劳,你可千万别跟我谢来谢去的。”
江月便也没再说什么。
天光大亮的时候,齐策驾着一辆极不起眼的破旧马车来医馆接人了。
看到脸色蜡黄,荆钗布裙的江月,他愣了一瞬,差点没反应过来。
江月让许氏等人不必再送,将几个大包袱装到马车上,自己爬上了马车。
齐策看着那大包小包的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抖了缰绳驶动马车。
很快两人到了城门口附近,江月出声,让他略停一停。
齐策不明所以地停下马车,江月撩开车帘,很快找到了目标——一个身着褐色短打、牵着一匹马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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