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这便懂了,估计他这也是遭遇过‘哪儿有新郎官成亲前一日还抢着干活儿的道理?’这句话,所以才无所事事到在这里劈柴消遣。
果然话音未落,宝画已经从前头过来夺联玉手中的斧子了,又把两人各自赶回屋,说:“就算是我,也知道成婚前一日,新娘子和新郎官不得碰面呢!姑娘也别盯着姑爷瞧了。你俩再有话说,也等着明日洞房慢慢说。”
这丫头说话依旧直来直往,即便心知肚明是假成婚的江月和联玉,都被她这大辣辣的话说的有些发臊。
江月笑着啐她一口,便回了自己屋里。
没多会儿,许氏也进了来,挨着江月坐下,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放到江月手里。
并不懂凡人成婚规矩的江月随手接过一翻,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又腾的把小册子给合上,“您怎么给我这个?”
许氏笑看她一眼,“明日你就是大人了,自是该懂这些了。娘跟你说,你别不好意思,这种事上头,我们女子容易吃亏受伤。所以得当心一些。”
江月心道她和联玉自然是不会发生什么的,但也不好和许氏明说,便只道:“那也是往后的事儿了,眼下他那身子,看着好像能下床了,其实且还得调养呢。”
“也是。”许氏说着,便没再劝说江月现下就习看那避火图,只让江月收起来,来日圆房之前看。
江月把小册子塞到枕头下面,又发现许氏虽然满脸的笑意,但眼神却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忧伤。
也是,江父从前最宝贝女儿的,前几年就不止一次说起往后嫁女时,他这当爹的要如何如何。
眼下,最在意这件事的人却不在了。
而且即便她不是出嫁,而是招赘,完婚之后也代表长大成人,可以支撑门庭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事事都需要依附母亲的小女孩儿了。
许氏这做娘的,心里当然是既替她高兴又有些纠结不舍。
江月便寻了话头道:“今儿个天确实冷,咱们好久没有一道睡了,不若咱们一起睡?”
抱着柴火来给烧炕的宝画进了来,小小声嘟囔道:“我也想跟姑娘睡呢。”
江月说成啊,“那咱们就都一起睡,喊上房妈妈一起,咱们晚上好好说话。”
要搁平时,按房妈妈持重的性子,未必肯同意,少不得劝着许氏和江月早些休息。
今儿个么,家里新娘子最大,她便也笑着应下了。
于是后头四人排着队洗了个澡,便都包着头发挤到了一个炕上。
等待头发晾干的时候,江月就特地对房妈妈道:“有个事我早就想说了,妈妈别一口一个‘老奴’了。您总说是积年的习惯难改,但明日我成婚,母亲又不能太过操劳,好多事儿都是您出面主持。到时候您在一口一个这样的自称,难免让人看轻,觉得您还是我家的下人。妈妈就跟宝画一样,从今往后称‘我’就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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