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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一听就恼了,恶声道:“什么叫忤逆,难道遇上?了畜生还?得上?赶着?脸跪舔不成?我?们家殿下没你那么不要脸!”
翠儿这几日本就心情不好,被人指着?鼻子这般骂,脸腾地?涨红,当即和她吵了起来。
“到底谁假清高,不过?仗着?自己投了好胎,拿架子给谁看?现在还?不是落了难跟我?们一样,连清白都没了,还?好意思耀武扬威呢?”
“真要有骨气啊,早就早就那根绳子吊死了,哪还?会活到现在?”
其他女人赶紧上?前将两人拉走,好一阵劝和两人才消停,坐在榻上?红着?眼生闷气。
周漪月在女人的嘈杂声中昏昏沉沉睡去。
她做了很长?的梦,梦见?一场又一场的熊熊大火,梦见?长?街上?的横尸遍野,梁宫里的金殿玉阙,还?有一个儒雅男子立于红梅白雪中,展开笑颜朝她走来,青色氅衣的衣摆被风吹起一角。
睁开眼已?是四五个时辰之后,面?前是昏暗的帐顶,微弱的烛光摇曳,将四周的阴影拉得很长?。
床边坐着?哭肿了眼的锦绣,还?有营帐里的几个女人,神色各异。
周漪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艰难起身,颔首朝她们道了声谢。
几人嗫嚅着?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终是作了罢。
周漪月颤着?声音对锦绣道:“不必哭了,锦绣姑娘,可否给我?找些笔墨和宣纸?”
锦绣连忙去找了些笔纸来,周漪月撑起身子下床,在锦绣的搀扶下走到桌前,腿刚一弯,额上?瞬间冒出?了汗。
她只能用胳膊勉强撑住身体,站着?写字,锦绣担忧不已?:“殿下若不是写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不还?是歇歇吧,您现在站着?都这般费力……”
“很重?要。”周漪月缓声道,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见?:“你不知,人在经?历剧烈刺激的时候……脑子会变得,异常清醒……”
此刻她的记忆就像是一张被撕裂的画卷,零散的片段在闹钟疯狂飞舞,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周漪月借着微弱的烛火,努力捕捉那些清晰的画面?,提笔记下来。
写的全是她和那个男人之前的相处经历,每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神情非常专注,专注到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她的孽债,就由她亲手来解决。
她一定会把那个人再次扔回地府,死死关上?地?府的门,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女子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
军营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阴沉。
数万人的军队,时不时就有违反军纪的人,从前也只是打了军棍了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魏溱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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