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悄悄潜到离画眉鸟站立的树有五米的地方,不能继续前进了!因为我知道,再前进它们肯定飞走!脑海里浮现出我以前用弹弓打这种鸟的情形,失败过若干次!
弹弓是我自己做的,弹弓的弹力胶皮筋,是用父亲淘汰下来旧自行车内胎改做的。一条补了七八个疤的旧自行车内胎,修车师傅认为没有补的价值了,父亲恋恋不舍的换了一条新的。旧自行车内胎到我手上就是宝贝!我剪了一段没有疤的内胎,剪的内胎长度有三十多公分长,然后剪成一条条一公分宽的胶条。剪胶条的过程中,要特别注意,两边一定要剪平,不能有毛刺,有毛刺的胶条,在使用过程中,用力太大的情况下,会把胶条拉断的!拉断的胶条弹回来,会弹到自己手背上,痛得你手背发麻!刚开始我整废了好几条胶条!慢慢有经验了,就剪得特别平顺了!
弹弓的木架倒是挺好找的,找那种“丫”字型的,手指粗的柏树枝,或者黄荆木,很有韧性的那种就可以。
我柏木的黄荆木的弹弓都有,还有一个用8号铁丝加工的弹弓。木制的很好弄,用刀砍下来,手柄留十公分左右,绑胶皮筋的两条弹力支架长八公分左右。两条叉顶端间距也八公分左右。如果两条叉间距太宽,就用铁丝绑到合适的宽度,在柴火上烤会儿,过一两天就定型了!木弹弓架子定型以后,就剥掉木架子的外皮,在两条弹力支架顶口五毫米处,刻两个缺口,缺口处绑胶皮筋。
绑胶皮筋时候,胶皮筋头那里,把弹力拉到极限,然后绑紧,这样才不会掉。两个人绑起来很方便,一个人把胶皮筋头绕弹弓架缺口上,用力拉到极限,另一个人拿线头迅速绑紧,打上死结!一个人也能绑,就是麻烦一点。我是自己一个人绑的,手脚并用!先把胶皮筋头从缺口处绕一圈,把绑的线头先做一个能拉动的活结,套胶皮筋头上。用左脚把弹弓架子踩地上,左手用力把皮筋头拉到极限,右手迅速把线头活结拉到帖子缺口,然后用力拉紧活结,左手放开胶条,左手右手一起把线头绑成死结!把两条胶皮筋绑好以后,装石子的包皮绑法一样。包皮用的宽两公分,长五公分的皮子,皮子两头半公分处剪开一个小洞,胶皮筋穿过小洞,和绑弹弓架子一样方法,紧紧绑上就完成了!
铁丝弹弓制作也简单,我找的一段五十公分的八号铁丝,从铁丝正中对弯,正中处留下三公分左右的圆弧做手柄的宽度,握起来有力一点。中间过来九公分处,铁丝贴在一起,然后往两边水平弯开。在两边水平弯开各四公分的地方,往上九十就弯成弹弓形状!再把铁丝两头,从内往外弯一个小圈,小圈里绑上胶皮筋,再绑上皮质包皮,铁丝架弹弓就成功做好了!
包皮我换过很多种类的,用旧帆布书包的皮带做过,也用过卖不掉的狗皮做过,也在镇上鞋匠那里去要过补鞋的牛皮做过。旧帆布包的皮带做的包皮,包石子的时候稍微有点硬,影响弹弓的准确度。狗皮做的包皮,又有点薄,来回多拉扯几次胶皮筋,就会破掉。最好用的是鞋匠那里要来的补鞋的牛皮,是加工过的,柔软坚韧,包石子手感也很好,发射打出去的时候水准也很高。
我三个弹弓,有时候放牛没事时,打一打远处的树干。没想到练得一手好弓法。有时候我想打断一条小树枝,拿出弹弓,左手握弓柄,右手握包皮,包皮里包的小石子。左手打直,左手里弹弓和鼻尖同高。同时脚下垮出左弓步,左膝盖微微弯曲,右腿蹬直,头侧向左肩,目光凝视目标处,右手往后拉胶皮筋,都不用专门瞄准,心随意动,“嘣”的胶皮筋发出声响,随后听见小树枝“咔嚓”的断裂声!我想,如果我将来能当兵,一定是一位优秀的狙击手吧!
打画眉鸟的时候,太远了力道和速度不足,它听见胶皮筋的声音,早就飞跑了。太近了也不行,超过五米,就可能惊跑它!我一般就在离它五米左右位置,能一击命中!除非有树叉挡住。
想到这里,我又收回心神,右手握着枪,还第一次耍这玩意儿,有点小紧张。我右手斜向上伸直,枪口对准树梢,右手食指微微用力,扳机““咔嚓”响了一下,一阵火弧光在枪口一闪而过,同时震耳欲聋的一声“砰”,震得我耳膜发颤,手不由得抖动了几下。
枪声在别人手里的响声,和在自己耳边的响声,不是一个量级的!我呆呆的看着枪口的青烟,李建在旁边骂了起来:“我说三娃儿啊,你个瓜娃子啊,傻愣着干啥啊,鸟毛都没有打到,搞得老子的枪还不如你的弹弓啊!”
耳边还在嗡嗡嗡的蜂鸣,把枪递给李建,说:“第一次嘛,手生,没有打中很正常!”
我捡起我放地上的烟花,和他一路走一路打,路上我又打了两次,打到两只白头翁。
到村口的时候,李建已经提了二十多只不同的小鸟!他用一条小的柏树枝,穿过死鸟的一侧翅膀,一只一只叠糖葫芦似的,提着一大串!回到村里,我们都意犹未尽的各回各家!
我回家把烟花放我房间里,然后赶紧去四叔家,他家客人都坐酒桌上等着了。
大姐正好端着两盘野味,走往桌子边去上菜!大姐说:“三娃儿,大过年的野哪儿去了啊?忙都忙不过来,不知道帮忙做点事情啊!”
我说:“我来帮忙了!”伸手在盘里用手抓一块野鸡肉就跑!
大姐骂道:“小王八犊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啊!”
我边跑边没心没肺的说:“你骂你自己是王八犊子的姐姐啊!哈哈哈!”
大姐忙着端菜,也没有心思管我。我们家就大姐能管住我,父母溺爱大于管教,加上我是父亲人到中年生的儿子,所以平时都不怎么管我的,加上我成绩优秀,所以偏向于溺爱了。二姐也管不住我,二姐就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也是受大姐管辖范围内的。大姐揍人是真的揍,下手揍的是真的疼,不像父母做做样子!所以很多人说姐姐对弟弟妹妹是血脉压制!我是深有体会的!
我偷吃完这块野鸡肉,野鸡是四叔几个月前打回来的,做的风吹野鸡,味道比新鲜的还要好吃!
开饭的时候,最先吃完的就是桌子上的野味!大山脚下的人家,基本家家户户都吃过野味的,只是现在社会发展了,要爱护野生动物了,或许你嘴里那只毫不起眼的小鸟就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如果打几只鸟被抓住了,可能就会判你十年八年的,打猎比人贩子的犯罪代价高多了!所以人贩子越来越多!
在四叔家吃完年饭后,父亲也没有大喝特喝了,和我一起回家。母亲和大姐二姐帮四婶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回到家,父亲就拿麦粉熬了一碗浆糊,拿出他前几天买好的春联和灯笼,让我把门框上的旧对联撕下来,等一下他贴新对联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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