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大姐慈祥而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何问窘得不成样子的表情,启云终于忍不住说:“王大姐,你还不知道呢吧,人家再过四天就办婚礼了。”
“是吗?”王大姐十分惊讶地看着何问,“这么大个事你也不说一声,弟媳妇是东江的不,咱们怎么也得随一份礼啊。”
何问想,您收礼都收到手软的人,哪敢奢求您送礼啊。
果然,王大姐没继续这个话题,立刻扭头问启云:“你怎么知道的?”
启云脸微红一下,立刻十分自然地掩饰说:“就是刚刚聊的啊。”
王大姐十分诡异地笑了笑说:“看看,我说小何有吸引力吧。我刚出去一下,启云就忍不住主动问人家婚否了。”
启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脸上的表情倒是依然平静如水。
何问立刻解围说:“是我主动说的,要是能请到老家这么年轻有为的干部做伴娘,那婚礼一定增色不少。”
王大姐摆了摆手:“哎,错过了,错过了,别乱弹琴了,伴娘都是新娘选自己的朋友,哪有老公给拉回去一个伴娘的。”
三个人就此又聊起来,王大姐再也没有离开过。何问心里就此打了一个结,启云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那她又把他当什么呢?王大姐不离桌,何问也就一直没有机会问。倒是启云中途离开了几回,何问借机把公司关于大型电视活动的合作设想说了说。王大姐不置可否,只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别谈工作。何问中途也借机去了回卫生间,希望可以等到心有灵犀的启云,可是对方没跟过来。最后,王大姐示意服务生埋单,服务生过来微笑着说:“这位先生已经提前把单埋过了。”
何问有点诧异地看着服务生,又慢慢转过头去看启云。启云的脸上依旧平静如初,只是说:“何大哥还是有心人,最后一晚的记忆都被你争去了,我想抢都没抢到啊。”
王大姐说了谦让的话,还像模像样地拿出信用卡来,说她是老大姐,今晚的局儿是她张罗的,应该她埋单的。当然,形式上客气了几下,王大姐也没再认真,说是什么时候到东江,一定由她做东。
香港的最后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何问回到房间里,收拾好行李很难入睡。他一直想着,该不该去启云的房间问一问,她到底把他当什么。结婚怎么了,婚姻是属于两个人的很私密的东西,但是友情是没有期限的吧,尤其是这个泛友情,全国哪个电视台没几个他的大姐、小妹什么的,那不都是朋友嘛。
一想到这里,他又释然了,人们往往是喝杯酒,一起参加个什么会的,就互相认作朋友了。其实中国这么大,很多当时相见恨晚的朋友,日后可能一辈子没有再见的机会,自己又执著个什么劲儿?反正自己把启云是当个很不错、很有情趣的一个老乡加朋友,至于对方怎么看自己,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越是这么想,他越觉得,启云还帮了自己不少忙,眼看要分手了,是不是该说个谢谢呢?
可是人家又是那种态度,大晚上去房间也不好吧。犹豫之中,何问就上了床,给李萌打了个电话,一切就岔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各个地方的人按照各个航班时间去机场,大家也没个再聚的机会。何问洗完脸才觉得,一切就这么过去了。漠然中,他觉得启云要是真把他当朋友,应该主动来找他才是,自己干吗自作多情,也许人家根本就没在意自己。
离开酒店结算的时候,前台和他说,有位小姐给他留言了,说完递给他一张字条。
只见上面用十分娟秀的字体写着:我有那么难看吗?有那么招人烦吗?以至于你要用立刻就结婚的毒誓来驱赶我?其实你要是觉得我讨厌,直说就好了。最后一晚,你连道别的话都没有,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大的侮辱。
李萌到机场去接何问的时候,觉得老公见了她一点冲动的感觉也没有。
按理说这么多天没见,两个人期待的婚礼又近在咫尺,怎么也应该激动地狂奔出来才是,不kiss一个,也该深情拥抱一下吧?何问见了她只是傻傻地笑,那笑容里还夹杂着很多郁闷的感觉。
何问说:“老婆大人,累坏了吧,辛苦你了。”
李萌掐了他一小下,没好气地说:“你也不学好的,去趟香港,学会了像TVB电视剧男主角那样,光拿甜言蜜语哄人。”
何问立刻拿出机场买的法国牌子的护手霜:“这个先送给你,服务生说是国际上最高级的护手霜,我当即就买了,让我老婆的手,永远都是嫩嫩的,滑滑的。”
李萌说:“又乱花钱,快走吧,一会儿停车超过一小时了。生东东还在车里等着呢,他说让我们二人世界一下。”
何问当时就说:“这个懒货,一定是不愿意拿行李。”
这个时候,李萌已经把何问所有手提行李都接过去,何问拉着他那个拉杆箱,两个人就这么偎依着往外走。北京机场新航站楼设计得光照十足,就是出港的路线长了一点,但是踩着一地的明媚阳光,搂着自己即将完婚的新娘,何问觉得这生活真是充满了阳光,什么疑问啊、难题啊,都抛到脑后去了。
看着偎依着自己的老婆,何问不禁想:女人还是示弱一点才像女人,这个时候他也有一种男人和丈夫的感觉,生活也觉得有一种惬意和享受。
这种享受没有多久,上了车生东东就十分杀风景地说:“咱们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去婚礼那个酒店看看现场?”
以何问的风格,当然是先去酒店看现场。自己走了一周,一切操持得怎么样,当然是最担心的,但是同时他也说:“先送你嫂子回单位,从今天起她就放大假了,好好工作,准备我们的未来,婚礼的事我一个人张罗了。”
生东东又是杀风景地说:“你表什么决心啊,结婚你一个人唱得了独角戏啊。”
李萌在一边乐,何问倒是没客气,直接给了生东东肩膀一拳:“你要是再啰唆,我就和Miss杨建议调你去专门负责和上海公司项目的对接。”
生东东立刻不说话了,Miss杨是北京国内事业部的头儿,温柔张是被她排挤到上海公司去的,谁负责两边的对接,谁就注定要受夹板气。这活儿谁都避犹不及,生东东这个活宝也不愿意接。Miss杨还是很看重何问的,要是他建议,那没准儿就能成事实。
到了婚礼现场,几位二老婆、七公主的也都到齐了,何问和几位钦差大臣现场召开紧急会议,立刻对已经进行的工作做出紧急调整。第一排不能放六张小桌,要均衡就放四张大桌子,这四桌的菜单得单算,一定要让领导和双方至亲都满意。高明流的背投影放在小舞台上太局促了,那样新娘新郎剩不下多少地方了,双方父母上台往哪儿坐?调到侧面墙上去,正好一进宴会大厅就可以看到。婚礼总主持还是定那位大学老师,但是中间环节由特约嘉宾北京某电台的当红主持人担任,那人是何问的老乡,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
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了,何问请大家去吃石锅记,一查才发现,当初参加订婚宴的七个编外老婆少了两个,他问怎么那谁谁没来呢?
被称做二老婆的叶丽华说:“估计都在家里抱着枕头哭呢,过两天就只能是你的婚前好友了,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
生东东打趣说:“什么哭,都忙着相亲呢吧,意志不坚定。”
何问打了两个电话,一个说公司的业务没忙完,走不开,另一个干脆没接电话。通话之间,这边又有几个姐妹说有事得去忙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个电话一准来。剩下几个人走在街上有说有笑,何问却在反思:以前自己张罗饭局,没一个缺席的。这次自己刚从香港回来,怎么还有不来领礼物的?难道启云说得是对的,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结婚了,婚前好友就快成陌路了?
自己怎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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