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跟楚恪吵够了,又开始来寻求林溪的意见。
“我做的葱油面还不错吧?”楚斯年问,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些不易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哪有,就是很一般,对吧母亲?”楚恪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林溪,期望她能认同自己的答案。
林溪却都没有回答他们两个的问题,而是转头问楚斯年:“为什么?为什么一道葱油面做六年?”
楚斯年也收起逗楚恪玩的表情,一脸认真的看着林溪,“我以为你知道。”
林溪当年生病的时候,一直都严格的控制饮食,所有的吃食都非常的清淡,加上她生病,味觉有所退化,每天都味如嚼蜡,一点滋味都没有。
最后的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想吃一碗简单的葱油面,可当时的楚斯年就是不让她吃,说什么太油腻,对她的身体不好。
她没吃这碗面,也没有多活多少时间,依旧死了,反而到死都没有吃到想吃的东西,心里充满了遗憾。
如今想起来,林溪依旧很生气,她都要死了,混蛋楚斯年连碗面条都不给她吃!
现在回想,其实葱油面只是一个象征,是她母亲做的饭菜的一个象征,她是想她母亲了。
林溪看向楚斯年:“你怎么确定,我所认为的,就是你想跟我说的?”
楚斯年苦笑了一下,说道:“也是,你老是曲解我的意思,说不定就以为我是因为愧疚,因为责任,因为良心不安,等等,总之你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曲解我的意思,与我的本意背道而驰。”
林溪颤了颤睫毛,难得的没有说话呛他。
楚斯年接着说:“自从你回来,有好多次,我要跟你说,可都被你用别的话题给转移过去,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爱你,所以才会做这些。”
林溪垂下眼眸,依旧没有说话。
楚恪看着父亲跟母亲告白,嘴里塞的栗子都忘了嚼了,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
楚斯年对楚恪说:“恪儿,我不知道有没有别人跟你嚼舌根说着不好的话,让你误会,也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她的事情,但今天我要再跟你说一下,你是在我们的爱里诞生的,无论现在怎样,孕育你的时候,我跟你母亲是两情相悦的,是我当时太迟钝,也有一点小误会,让我没有明确的告诉你母亲,完成了一些误解。”
“可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因为我们的爱而诞生。”
楚斯年跟楚恪说完又看向林溪,看着她不说话装鹌鹑的样子,气笑了,接着说:“因为明确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我拒绝了所有的相亲对象,打算一个人过此一生,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既想见到恪儿,又怕见到恪儿,怕看到他那双跟你像极了的眼睛。”
“我日复一日的做这样一碗葱油面,不是因为愧疚或是弥补遗憾,是因为我明白你不是真的想吃一碗面,而是把它当成了一种思念家人的寄托,我想成为你的家人,可惜我六年前没能成为你心里的家人,如今你回来了,又有了新的家人,我还是没能成为你的家人。”
林溪听完了楚斯年的话,笑了一下,“你变得好啰嗦呀,话怎么这么多。”
她本意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可惜楚斯年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楚恪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老老实实的吃东西,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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