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她发疯怼陆文菲过了。
还是有别的事,联想到她刚才不好的预感,以卿一时如临大敌。
“哥哥——”
“道歉。”他强硬。
陆文菲直愣愣盯着他。
刚才她告诉陆母自己的怀疑,陆母并不信,觉得是她婚期将近,大小姐脾气闹得太过,哥哥怕沈家对她产生不好印象,才冷脸教训她。
并不是袒护以卿。
可她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妙。
“对不起。”陆文菲眼眶涨红,眼神却隐晦发狠。
以卿毫无畅快的感觉,陆泽宴视线整个锁定她。
他背着光,高鼻深目处两团阴影浓重,愈发显他深沉,目光也深入阴暗。
一旦触及,便将她吞噬淹没。
远处突然传来陆母呼唤声,“泽宴,过来一下。”
陆泽宴没动。
以卿盯着他视线,五脏六腑被恐惧撕开无数口子,飞快想是不是哪个环节暴露,还是全部暴露。
当男人与她擦肩而过,陆文菲快步追上去,以卿所有筋脉痉挛到垮塌。
她瘫坐在走廊椅子上。
……………………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冲动?”白瑛扶起以卿,搂着她靠坐。“又是逼道歉,又是言语挑衅,不像你性格了。”
“白瑛。”以卿脸埋进她白大褂里,“接下来,我没有把握。”
两个亿的薄先生,别说以卿这样一个境地尴尬的假千金,就是白瑛有家长宠爱,事业有成的二代,也束手无策。
或者说,三十岁以下的二代都束手无策。
除了陆泽宴,他在家族话语权和权威性这方面,一骑绝尘,无可匹敌,只比她们大五岁,拉开的却是五十年的距离,
所以,白瑛理解以卿面对的压力。
“也并非全无办法。”白瑛小小声。“薄先生很爱他妻子,两人青梅竹马,十五岁确定感情,十八岁定亲,半生风雨,起起落落,如今惧内得很,而且你们有共同点……”
“你想让我走夫人路线,拿沈黎川那段卖惨?”以卿不是太赞同。
“我怀孕已经是抱上核弹了,要是搬出沈黎川搞什么情深似海,棒打鸳鸯,到时候陆文菲闻着味儿,立马狂犬病发,叫来陆泽宴这个三只眼,把整件事翻个底朝天
白瑛忍俊不禁,不合时宜哈哈哈,“你这张嘴,黛玉真传。”
“抬举我了。”以卿瘫着脸,“我是风雪山神庙,倒拔垂杨柳的带鱼,不是黛玉。”
白瑛吭哧吭哧笑不停,“就算哮天犬真闻到了味,也是你这关过去后了,到时候兵来将挡,见招拆招,我不信你斗不过他们。”
“真斗不过。”以卿坐起身,“现在是怀孕刚一个月,孕期反应,身形变化都没有,再等几个星期,万一孕吐,别说斗陆泽宴,陆文菲这个段位我都干不过。”
白瑛笑容顿住,脸上表情显得认真,“你做好决定了?”
“什么?”
以卿满脑子大吐特吐时,陆文菲踹门闯进来大喊,【瞧啊哥哥,我就说她孕吐呢。】
以至于白瑛话音一转,她一头雾水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决定?”
“你要留下这个孩子吗?”白瑛又问。
以卿沉默,低头视线落在小腹,手抬起一瞬又放下,上次就是在医院被陆文菲撞见她抚摸小腹,引出一连串的惊险。
她苦笑,“还在想。”
事实是,陆泽宴缜密如天罗地网,陆文菲时不时危机一发,她每天十面埋伏,清晨一睁开眼就是九死一生的战场。
再加上她心中时刻想的是另一个念头,留不留孩子真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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