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隐在巷子口的裴珞疏,把他们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
他靠在青黑的砖墙上,午时的烈阳洒在湛蓝色的蓝袍上,朦胧的光晕映照在他沉静的脸颊,双眸轻垂。
长袍轻扬,发丝飞舞。
她说喜欢,她说很喜欢…
他该要为她的喜欢做些什么才是!
回了家,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箱子,箱子陈旧,落了很多灰尘。
他擦了灰尘,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他母亲一直以为被卖的科考的书籍。
他仔细把那些书,郑重地一本一本拿了出来。
摆在整齐的案几上,旁边的笔架挂着陈十一送的那支笔。
裴母听到裴珞疏低沉的读书声,深感欣慰。
如此这般也好,以后她赴黄泉见他父亲,也好有个交代。
“娘,这是十一给我们备的冬衣,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裴母看到进屋不久后的裴珞疏抱着衣裳,向献宝一样,递给了自已。
“好,十一有心了。”
裴珞疏轻声说着。
“娘,今年的秋闱过了,我想参加三年后的乡试。”
裴母双眸发红。
“珞儿,你想通了就好!”
“娘,我边抄书边读书,攒够了银子,就请个婶子照顾你,否则我去考学会心不安!”
裴母应声。
“好,你只管去,我这边你不用操心。”
陈十一都不知道自已与薛连星的话被裴珞疏给听了去,一心只晓得与薛连星谈着他们要做的事情。
“最近我都联系好几家的布庄,他们对我们给的价格非常感兴趣,而且答应,只要我们把布运过去,我们有多少,他们几家都一起分了。”
薛连星略沉思了一会,不解道。
“十一,且不说其他的,我们身上的银子加在一起都不够拿多少货的,而且运过去,租车子的钱,好歹要请两个车夫吧,再加上,路上不太平,万一来个劫匪,我们连命都难保。”
陈十一点头。
“薛大哥,你考虑的这些事情,正是我一直要解决的。”
“初次拿货,当然不能贪多,都只是一个试水而已,假若我们从钱府布行拿了十匹粗棉布,那我们自已就能从县城运回来,只不过花一个租车的钱,那我们的成本就是,一匹粗棉布六十五文,那十匹就是六百五十文,租车三十文一天,我们总共花费六百八十文,我们卖出去是七十五文一匹,十匹的话我们能赚七十文,这样比我们之前去挑沙干苦力要好很多。”
薛连星皱着眉头。
“这是成本大,风险大,收益极小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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