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些男人有点特别。”
“也许吧。”
“怎么个特别法?都长什么样?”
“年纪大,当然,不过我一点也不奇怪。而且他们都西装革履的,呃,商人、律师、专业人员之类的。而且我觉得大多是已婚男人。说不出为什么,我就是有那种感觉,很难解释。”
我又点一次酒,她慢慢松弛下来。图像开始补白成形。温迪出门时她接了些电话——对方留下她得负责转达的暗语。有个晚上温迪不在家时出现了个酒鬼,他告诉玛西亚她也可以胜任,还跟她笨手笨脚地调情。她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但仍然没有意识到温迪的男伴是她的经济来源。
“我还以为她只是行为不检,”她说,“我不是自命清高,斯卡德先生。那时候我可以说是往反方向极端发展——我说的不是行动,只是我对事情的看法。我受够了福音小筑那些正经八百的处女,所以我对温迪的感觉变得满复杂的。”
“怎么说?”
“我觉得她的做法好像不对,因为那对她的心理会有负面影响,你知道,负面的自我评价。因为真正的她其实非常天真。”
“天真?”
她啃起指甲。“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有那种小女孩的味道。我觉得她不管性生活多乱,心里永远都只是个小女孩。”她想一想,然后耸耸肩,“总之,我觉得她的行为有自毁倾向,迟早会受到伤害。”
“你不是指身体伤害。”
“不,我是说感情上。不过我也得承认我蛮羡慕她的。”
“因为她自由?”
“对,她好像完全没有顾忌。在我看来,她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完全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羡慕她这点,因为我认同这种自由,至少我自以为认同,可是我没办法做到。”她蓦地咧嘴而笑,“我羡慕她,也是因为她日子过得比我要多姿多彩。我是有约会,但没什么意思。约我的男孩年纪都跟我差不多,又没什么钱。温迪外出晚餐去的都是大饭店,而我就只能去小馆子。所以我实在没法不羡慕她。”
她起身表示要上洗手间。她走后,我问女侍有没有新鲜咖啡。她说有,于是我点了两杯。我坐在那儿等玛西亚·塔尔回座,心想温迪当初为什么想找室友,尤其对方又不清楚她的营生。一个月一百块,这动机实在不足。何况照玛西亚刚才的描述,室友对她卖肉的生涯显然会造成种种不便,而这当然远非玛西亚提供的小额进账所能弥补的。
她回座时,女侍刚好端了咖啡过来。“谢谢,”她说,“我开始感到酒力了,是需要喝点这个。”
“我也是,待会儿还得开长途车回去。”
她拿出一根烟,我擦根火柴为她点上。我问她是怎么发现温迪上床要收钱的。
“她跟我讲的。”
“为什么?”
“妈的,”她说,吐出一线烟雾。“她就是告诉我了,可以吗?别再问了。”
“统统说出来,对你对我都好。”
“你凭什么认为还有别的好讲?”
“她怎么做?把她一个男伴推荐给你?”
她的眼睛喷出怒火。她闭闭眼,猛吸一口烟。“差不多就是那样,”她说,“不完全是,不过相当接近了。她告诉我她有个朋友的生意伙伴从外地来,问我想不想跟那人约会,我们可以来个四人行。我说恐怕不好,于是她就开始讲起我们可以一道欣赏精彩表演,然后吃大餐什么的。然后她又说:‘别傻了,玛西亚。你会玩得很开心,而且可以赚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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