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又失了头绪,周盼则再次翻起案子的来龙去脉。
宋钰熟悉刑部查案的制度,便帮他们解释着卷宗的意思。
“当年是刑部的一个员外郎,名唤张桂,突然向陛下上了奏折,参那王延之叛国通敌之罪。陛下龙颜大怒,当即下令清查王延之的府邸,不仅搜出了安南国国王给王延之的书信,还当场抓住了一个传递消息的细作。这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狡辩,这才判了罪。”宋钰道。
“人证物证都很明了,当年作为物证的书信可还留存?”周盼问道。
“没有了。”宋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沐南辰蹙眉。
宋钰面色尴尬起来:“王爷,那书信在案子了结之后,就不见了,想来是被人丢弃了。”
沐南辰冷笑:“这种重要的东西,也是能丢的?”
“毕竟已经查完了案子,那东西便没人在意了,办案的人也是疏忽大意,谁知就在刑部丢了。”宋钰回道。
对于这个解释,沐南辰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说服力。
周盼像是想到什么,问起那丢失的一页:“那这上面所说的物证,莫不是把书信的内容也誊抄了上去?”
宋钰点头:“王妃说得正是。”
周盼一笑,似是会意:“也难怪会记着毁去这一页,看来是心里发虚,连这点东西都不敢留下。”
眼见着物证的线索断了个差不多,沐南泓问道:“宋大人,物证没了,那当时的人证呢?参我外祖父的那位员外郎……”
宋钰的神情变得复杂:“三皇子殿下,那人中毒死了。”
“中毒?”三人异口同声着道。
“正是。当年那奏折一递上去,那位员外郎就中毒身亡,皇帝也更加生气,大家都觉得是王延之大人想要杀人灭口。”宋钰道。
“若是真要杀人灭口,那人将奏折呈上去时,就已经来不及了,王延之大人是个聪明人,不会给自己白添一道罪名。”周盼道。
沐南泓闻言,已是将拳头攥起。
旧案翻查到了这个地步,可见他外祖父真是冤情不浅了。
这案子疑点重重,又有如此多的瑕疵。
他不禁遗憾这么多年以来,朝廷都不曾深究此事的后续,以至于原本派几人去查一查就能发现疑点的案子,竟拖到了此时。
“可是因为员外郎所中的毒被宫里的御医查证为安南国的东西,便更加坐实了王大人通敌的罪名。这反而成了另一个证据。”宋钰道。
“人证物证都无。”沐南辰抬眼望着宋钰,“宋大人在刑部呆了这么久,不会感觉不出什么异样吧?”
宋钰不敢在沐南辰的面前装傻,老实回道:“不瞒王爷,下官确实也觉得不太对劲。可下官也要提前说一句,人证物证都丢了的情况下,实在难以再做查证。”
“这件案子,本王必须要查,且要查个清楚明白。”沐南辰正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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