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益。区区微忱,前辈务请三思。”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册剑谱,交给了齐秉南。
齐秉南满脸激动之色,怔立片刻,忽然一顿足,调头如飞而去……
江涛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由衷颔首微笑,整了整衣衫,也昂然转身向旷野中行去。行未多远,突闻身后娇呼道:“公子留步!”一名黄衣少女已掠身追到。
江涛反身笑道:“在下情急脱身,冒昧掷了一只死老鼠,难道姑娘真要追究见责吗?”
黄衣少女含笑道:“本来是该追究的,但咱们小姐已经宽谅不罪了。只请公子稍留片刻,小姐有话要问问你。”
江涛皱眉道:“在下并不认识你们小姐,何况那七个人都是在下的冤家对头,被他们发觉,在下就脱不了身啦!
黄衣少女掩口笑道:“公子何必自谦呢?凭适才身手,再加七个也拦不住公子。”
江涛忙道:“话不是这么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挡不住人多。在下如能脱身,也就不必用死老鼠借重各位姑娘出手相助了。”
黄衣少女道:“就算是吧!公子借重过咱们,总该去见见救命恩人呀!
江涛见她口齿伶俐,不便峻拒,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去拜谢援手大恩吧!”
那黄衣少女领着江涛回到暖轿前,果然立被龟蛇二叟和罗氏五虎发觉。
群邪扭头四顾,不见“鬼手金刀”齐秉南,只当已被江涛杀害。顿时暴发凶性,厉吼连声,纷纷施展重手。龟蛇二叟更解下了“毒龙带”,当先开路,扑向暖轿。八名少女拦截不住,被逼得步步后退。
四名护轿黄衣少女一齐拔剑出鞘,正欲出手;突然,暖轿中传出一声无限娇慵的轻咳,缓缓道:“牡丹,叫丫头们撤回阵剑,让我看看是些什么桀骛不驯的东西!
黄衣少女低声道:“不过是几个幺么小丑,婢子们尽够应付。小姐千金之躯……”
暖轿中截口道:“传我的话,撤回阵剑。”语声虽然娇慵,却隐隐具有慑人威仪。
那名叫牡丹的黄衣少女不敢违拗,只得向其余三名同伴使了个眼色。四人横剑分立轿前,然后高声道:“小姐吩咐,红蓝四象剑阵一齐撤回!”正在遂步后退的八名少女各自虚晃一剑,旋身倒纵,一齐掠回暖轿前。
龟蛇二叟和罗氏五虎洒开大步,急步追至。
暖轿中一声低喝道:“卷帘!”呼地一声,四面鹅黄色轿帘一齐向上卷起;群邪都觉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同时在距离丈余外顿住了脚步。
江涛急忙扬目望去,心中也不期发出一声惊嗟!只见暖轿中,端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黑衣丽人;头挽官髻,斜插凤摇,黛眉含烟,双瞳似水;一身黑衣,更衬得面庞凝肤赛雪,艳光逼人。
江涛出身富家,自问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少,却从未见过像这黑衣丽人似的令人心弦震动。她不仅美,而且美得使人不敢逼视;非单容貌美,气质、风韵更无一不美!常言说:
“貌美如花。”但这黑衣丽人却另具风仪,使世间百花,简直无法比拟。使人间脂粉,都为之自惭形秽!无怪轿帘一卷,满场鸦雀无声;连跋扈傲慢如龟蛇二叟,剽悍凶残如罗氏五虎,一个个屏息静气,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透一口了。
那黑衣丽人只冷冷扫了群邪一眼,满脸鄙夷之色;却向江涛微微颔首,缓声道:“你过来!”
江涛心弦一紧,身不由已应声走至轿前,躬身一礼道:“在下江涛,拜见小姐。”
黑衣丽人似乎一惊,无限讶诧地问道:“你就是把擎天七式译印成书的江涛?”
江涛应道:“正是区区在下。”
黑衣丽人轻轻“啊”了一声,道:“难怪他们要放不过你了……不过,有我在,谅他们不敢放肆。”
江涛拱手道:“多谢小姐援手之德。”
黑衣丽人举手微抬,道:“来!过来让我看看。”江涛不解她要看什么,但却直觉她一语出口,似有无法描述的力量,令人不敢拒绝;连忙依言再走近一步。
黑衣丽人皓腕一伸,轻轻拉住江涛的手肘,亲切地问道:“我看见你竟会‘赤阳指’,落拓书生韩文湘是你什么人?”
江涛忙肃容躬身答道:“乃是家师。”
黑衣丽人又“啊”了一声,嫣然道:“原来是老友高足,那就更非外人了。”
江涛方自一怔,却被那黑衣丽人轻轻一带,拉进了暖轿,黑衣丽人娇躯挪移少许,让江涛并肩坐在自己身边,素手微扬,娇喝道:“垂帘,起轿!牡丹和三婢开道,阻路者,格杀无论!”
众女齐声呼应,轿帘立垂;暖轿也离地而起,缓缓向前行进。
黑衣丽人自始至终,没有跟龟蛇二叟和罗氏五虎说过一句话,群邪也无人开口。及至轿帘复垂,四名黄衣少女仗剑开道,暖轿缓缓离去;群邪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龟叟胡坤山一抖毒龙带,叱道:“哪里走——”举步欲追,却被蛇叟荆天鸣一把拖住,沉声道:“休要鲁莽,我看她很像一个人…,,胡坤山和罗氏五虎齐问道:“谁?”
荆天鸣摇了摇头,低声道:“让我先试探一下。”于是,扬声叫道:“轿中高人,请示尊号!”
黑衣丽人矜持地掀了掀樱唇,道:“牡丹,告诉他吧!否则他们不会死心。”
牡丹应声吟道:“玉洁冰清冠巾帼,剑穗飘香做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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