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奴婢敢这样与府里的主子说话,仪阳侯半点火气都没有,提着衣摆跨入那道门。
门顷刻关闭。
内室点着一盏烛火,昏昏暗暗,唯独墙上画像那显得亮堂些——那摆着两盏灯,灯罩极好看。
进门看到墙上那幅画,仪阳侯美妙的心情烟消云散,顿时生出满腹苦涩。
魏夫人显然沐浴过,入了冬仗着脚下地龙旺盛仅穿着单薄里衣,长发披散,腰肢纤细,很有女人味。
“你来了。”
“来了。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他指的是院门那盏红灯笼。
“是我喊你来的。”魏夫人轻勾衣带,漫不经心:“脱罢。想要了。”
魏汗青本该欢喜,多年来也唯有与她亲近时,他才会有是她男人的觉悟。
他是因爱她才娶妻的,娶回来,这女人却不愿和他做正常夫妻。
他是一个用完就可以丢弃的器物。
唯一比器物好的是,他灵活,有力气,百依百顺不用人操心。
他的嫡子嫡女都是这般来的。
魏夫人跪伏在那幅画像前,烛火摇曳映着她眼底满溢的情意,这情意不是给身后的仪阳侯,是给画上之人‘看’的。
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漠视羞辱。
这羞辱魏汗青饮鸩止渴地承受许多年,船入港口,他声音发涩:“还没忘记吗?”
“忘不了……”魏夫人喜欢看着画上之人,仿佛此刻与她欢。好的并非魏汗青,而是她心底所爱。
“但凡见过他的,没人会忘记。”
“我这样,会伤着你么?”
他对着其他女人粗暴,对正妻从来小心翼翼,拿她当圣人捧着,当仙子敬着,当祖宗畏着。
殊不知魏夫人最厌烦的就是他这点。
“你不是他,学不来他的儒雅温柔……”
仪阳侯苦笑:“是啊,我不是他,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他能让你魂牵梦绕。”
画上的男人一身白衣儒服,容色殊丽,有芍药之艳绝,明明是个男人,眉目比女子还要精致。
画这幅画的人定然爱他爱到无法自拔,这才将人物神韵捕捉地极其巧妙。
广袖长袍,腰肢细瘦,仅仅是一幅画,也足以教人相信这是神仙般的人物。
颜晴今日受那曲《舞佳人》影响,在画像前几次生生死死,媚态极妍。
没她的允许,魏侯爷不敢将自己的东西留在里面,他想去抱抱瘫软的颜晴都没有资格。
他恨恨盯着画上之人,低下头来眼里又有深深的畏惧。
一刻钟后魏夫人缓过来,赤脚踩在羊毛毯:“我要带平奚去京城。”
魏汗青顾不得收拾急急起身:“你们要去京城?不行!我不同意!”
“你没资格反对。”
“夫人!”
颜晴冷眼看他:“府里乱象横生,你还是多想想选谁继承侯府罢,我与女儿出去避避风头,省得再有恶心事跑到我女儿头上。”
她这话说的正是魏大魏二觊觎惊蛰院的妾。
此事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仪阳侯心知她偏爱女儿,沉沉一叹:“他们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连男人都做不得了,还会有什么恶心事惹到你那位心肝宝?”
“你在说我偏心?”
“你不偏心吗?”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