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摇头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出了啥事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看来了这么多警察,连镇派出所侯所长都亲自来了,估计肯定是发生大案子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小楼大门打开,两名戴着口罩的警察从屋里抬出一具尸体,尸体上盖着一块白布,死者是谁,也看不清楚。后面跟着走出一个阴沉着脸的瘦个子中年警察,乔雨萍在学校搞普法教育时见过他,认得他是镇派出所的侯所长。
侯所长站在门口打了个电话,听起来像是在向市局汇报情况,然后招手叫来一个年轻警察,叫他带几个人留下来,再把现场好好勘察一遍。他自己跳上一辆警车,一溜烟走了。
乔雨萍看看那个年轻警察,觉得有点眼熟,想了一下,忽然记了起来,「李鸣!」她冲着那个年轻警察喊了一声。
李鸣是她大学时的同学,听说他大学毕业后通过招聘考试,到市公安局当了一名警察。
年轻警察听见叫声,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迈着大步朝她走过来:「乔雨萍?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在城里当老师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真是你啊!」乔雨萍忍不住笑着在他肩上擂了一拳,「我早就申请调到碾子湾小学来了。」
「弄了半天,我是到你的地盘来了。」
「你不是在市里当警察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唉,别说了,我在市局刑侦大队当刑警,最近这边镇上事多,所以局里暂时把我抽调到这边给侯所长当副手。」
乔雨萍往小楼大门里边指了指,问:「这儿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是村长出事了?」
李鸣点头说:「是的,他死了。」
「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李鸣摇头说:「目前还不能确定,案子仍在调查之中。」
今天下午4点半左右,镇派出所接到电话报警,说碾子湾村村长孔春山家里发生了命案。
侯所长急忙带着李鸣等人赶过来,发现案发现场在孔春山家的二楼。
二楼靠近楼梯口的旁边,有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面摆放着调音台、扩音机和话筒等一些广播设备,房门上贴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广播室」三个字。广播室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死者脚踝处缠着一根破了皮的电线,尸体已经有些烧焦。一个放置设备的木柜倾斜在墙边,一些广播设备掉落下来,正好砸在死者头上。尸体已经腐败发臭,死亡时间看起来至少已经有十天半月了。
一个胖女人正坐在广播室门口号啕大哭。她叫姜兰,是屋主孔春山的老婆。打电话报警的人正是她。
孔春山的儿子在市里工作,小两口今年刚生了孩子,从年初开始姜兰就进了城,一直在儿子家里照顾孙子,家里就只剩下了孔春山一个人。
前几天中秋节,姜兰打电话回家,一直没有人接电话。今天上午,她打电话回来,因为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想叫丈夫给自己送几件衣服到城里去,但是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她知道丈夫的禀性,以为他又出去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心里很恼火,气冲冲地搭车回家,不想却在家里发现了一具烧焦发臭的尸体。
仔细辨认,死者正是她丈夫孔春山,她差点吓晕过去,慌忙打电话报警。
李鸣把案发经过简单地跟乔雨萍说了,乔雨萍还想问些什么,屋里忽然有民警喊李鸣,说:「报案人已经缓过神来了,要不要对她进行问询?」
李鸣说:「行,把她叫出来,我来问她。」
那个民警就把还在抹眼泪的姜兰带了出来。
李鸣把她叫到一边,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去你儿子家住的?期间有回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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