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伤你,我替你出气了。”
黎珩身居大祭司之位,也算是魔界二把手,簌棠想罚他,一时也有所顾虑,她叹了一声。
再回神,浮桑忽而陷进了一个极为柔软的地方。
是簌棠早早为他准备的棉窝。
她将这个窝放在了太阳下,不过几日,轻嗅,就能嗅出阳光烘炙的味道,极为暖融,像扶桑树叶,又比树叶柔软。
“但若你心中不忿。”她与他道,“你告诉我,想如何罚他,才能解气?”
浮桑微怔。
若是将他和九耳犬,当作闲来无事逗玩一会儿的宠物。
会如此与他做商量么?
不对,他在想什么,他可不是她的宠物。
“此人狡诈,心机深沉,擅作伪装。”他抬眸,与簌棠对视,声音凉淡,“若再犯,吾必杀之。”
簌棠惊:“……啊。”
蓦然视线相交,簌棠发觉,与他说的话相比,他那双澄然的鸳鸯眼却如琉璃般,清澈又明亮,并没有过多的怨愤情绪。
“怎么,怕了?”他轻讽一声。
簌棠:???
她怕什么。
簌棠隐隐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少年人的置气。
——感觉他说的不只是黎珩呢。
这个问题无解。
杀是不能直接杀的。
簌棠本质上也不是原魔尊,她从前根红苗正,遵纪守法,遇事还是想先解决问题,而不是暴力。
浮桑似乎也看了出来,让她杀魔族人必不可能。
所以他只当她想从他身上讨什么好处,虚情假意罢了。而他受的伤,他也自会自己讨回来。
除此之外,他还想问问簌棠,她布下的阵法,此刻她又来装什么好心?
谁知簌棠依旧神色认真,转头询问了九耳犬一句:“九九,若是你重伤,你希望我怎么惩罚那个人?”
浮桑:?
还当真商讨上了?但他刚说的意见就忽略是么,受伤的可是他。
九耳犬原本一直安静地守在角落,听闻簌棠言,也有些怔。
它看了一眼簌棠,又看浮桑,最后又将目光转回簌棠身上,迟疑道:“棠、棠姐,那人是你的重臣,对吗?”
这话……也没错,簌棠点头。
它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能察觉,那人本意是向着你……”
只是心向着做出的事错了。
簌棠因九耳的话怔了一瞬。
“但若是我受伤,我、我也想还回去。”浮桑受了重伤并不假。
九耳闭目一瞬,果断回答,“我受的伤,我要他也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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