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观是最很重要的,这司吏体会得很深。
“啊·”
“朕问你,你这个右都督,布置得如何?”朱棣道:“治理数府,和治理一府是不同的。”
“臣·已布置下去了,不会有什么事。”
朱棣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这才发现,朱棣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他心里一惊,今儿来的不是时候啊!早知今日陛下的心情不好,他就不该这个时候来了。
朱棣倒是勉强地笑了笑,落座后,看向张安世道:“哎,你啊你……瞧瞧你这样子,朕会吃了你吗?”
张安世摇头,随即道:“陛下有什么心事吗?”
朱棣道:“心事倒是没有,只是。”
他目光勐地看向张安世:“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难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因为并非每一个人都是精于钱粮的老吏,可以拿着一个簿子翻一翻,就能对钱粮的情况了如指掌。
“啊……”张安世道:“臣从昨日到现在,自受封之后,一直都在忙碌……各府的事,昨夜也是一宿未睡,今日起来,便赶着来谢恩了,锦衣卫的奏报,倒是没有看。”
朱棣点点头,倒是可以理解,随即,他笑吟吟地看着张安世:“昨日廷议……真是惊心动魄啊。”
张安世道:“陛下,敢问·”
朱棣道:“左都督的人选,你猜有人举荐了谁?”
张安世道:“这个……臣猜不出。”
“朕也想不到,如果不是他们奏上来,朕真的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艹。”
朱棣早就收起了笑意,甚至看着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他一双眸子闪烁着,时而如狐狸一般的狡黠和怀疑,又同时如饿狼一般,掠过了重重杀机。
看朱棣这个反应,张安世不免好奇道:“敢问此人是谁?”
朱棣淡淡道:“朱椿!”
实际上,他所侍奉的官员,几乎对此一窍不通。
此言一出,张安世懵了:“哪一个朱椿?”
朱棣道:“世上有几个朱椿?”
张安世道:“那个椿,可是木字旁的?”
朱棣自鼻孔里,哼了一声。
明朝的皇族,一般都用生僻字,甚至……可能还会造字,往往会用金木水火土等偏旁,用来取名。
这样的做法,是免得与人撞名。
毕竟,古时候若是寻常人和皇帝的名字相同,是要避讳的,而皇族自己选用生僻字,就等于解决了这个麻烦。
张安世询问木字旁,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因为天下叫朱椿的人,只有一个。
张安世便忍不住诧异地道:“陛下,这不合规矩啊。”
“确实不合规矩!”朱棣手指头搭在案牍上,接着道:“可见……有人是要狗急跳墙,是要教朕大开杀戒了。”
这就需要自己耐心地讲解,而且对方在云里雾里之下,勉强才能知悉个大概。
张安世顿时能够理解。
廷推是四品以上的大臣,一齐推举大臣担任官职,而大明朝中,这样的大臣有两百来人。
朱椿乃是藩王,又是朱棣的兄弟,藩王成年之后就要就藩,不得朝廷的旨意,是不允许入京的。
可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提议让朱椿来担任左都督。
这说他不是捣乱,都说不过去吧。
于是张安世又问:“陛下,是何人……如此胆大?”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