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的僧人身份,还有年龄,确实和传说中的那个人,并无二致。
终于有了带着惊恐的声音,焦急地道:“快,快去奏报。”
却又有人道:“嘘,先要谨记,切切不可走漏风声,我等绝不可说出去,先去向县里禀告。”
“对,对。”
不久之后。
宣城县令吴之詹已是魂不附体地赶到了知府衙。
宣城县乃城关县,宁国府的府衙也驻于此,所谓三生不幸,知县附郭。意思是附郭县与知府衙同地办公,基本上就等于是受气的小媳妇,什么事都伸不出手,可一旦遇到要背锅的事,便保准第一个便是自己。
不过这吴之詹自打蹇义来了这里,他的情况就大大的改善,毕竟,知府乃是吏部天官,位高权重,自己与他比邻而居,缙水楼台,隔三差五去请示和奏报,多露露脸,让蹇公记住自己,将来还愁没有前途?
可现在,吴之詹却已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他苍白着脸色,先到了签押房。
签押房主事的正是蹇义的门生吴欢,吴欢抬头看一眼吴之詹,别看他没有官身,却颇有架子,毕竟是蹇义的心腹,下头的官吏都得买他帐。
可今日,吴之詹却没有丝毫和他客气的心思,噼头盖脸就道:“蹇公在何处?”
吴欢脸色露出不喜之色,刚要说话。
吴之詹脸色难看地道:“出大事了,天塌下来了。”
吴欢显得更不喜了,皱眉道:“天塌下来,有蹇公在。”
吴欢不屑地看着吴之詹,对吴之詹的小题大做而露出怒容。
吴之詹急了,道:“我现在要加蹇公。”
“等我通报吧。”吴欢澹澹然地道,他打算晾一晾这吴之詹,教这家伙瞧一瞧他的厉害。
吴之詹自是看出吴欢的心思,却觉得可笑,反是大笑道:“哪里容得你通报?本官自己去。”
当下,愤然地走出了签押房,便往公堂闯。
吴欢忙是追了上去。
吴之詹却在公堂没见着蹇义,便又转而向府衙廨舍去。
吴欢在后头恼怒地道:“吴之詹,你不得无礼。”
吴之詹置之不理,终于在廨舍里,寻到了在小书斋里提笔的蹇义。
蹇义不怒自威,只抬头瞥了一眼闯进来的吴之詹一眼,而后继续提笔,一面道:“不曾想,竟来了不速之客。”
顿了顿,他接着道:“你来了正好,来瞧一瞧刘文新的行书吧,他的行书又长进了,当然,行书的长进,毕竟是小术。可他摘抄李绅的首悯农诗,却正合我意,请坐下,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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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
官差们也纷纷叫骂不绝。
这一路,又有几人支撑不住,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突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身子倒地,勐然抽搐。
见他如此,官差便只好不理会他了。
姚广孝不再给人超度念经了,低垂着头,只拼命地随着人走。不知走了多久,几度要昏厥,到了天色将晚的时候,终于到了府城。
那刘县尉立即往日照磨所去办移文,领着他们,自有人清点。
一算数目,这一批医户是三十九人。
办移文的司吏看着这刘县尉,笑着道:“刘县尉,你倒是掐准了数目,府里要三十九人,你当真送了三十九人来,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刘县尉心头得意洋洋,又努力地摆出一副谦虚的样子道:“府里的命令,怎敢懈怠,其实来的时候,是四十七人,不过中途损耗了一些,县尊料事如神,早就猜到不能掐着数目送的,总要多预备一些,你瞧,这就派上了用场了。”
司吏也没多问,道:“他们怎么面有菜色?”
刘县尉道:“谁说有菜色?分明他们沿途都吃得饱饱的,来时我们可是挑着两石米,二十斤肉来的。”
司吏便没有再继续多问,很快办了移文,刘县尉则熟稔地送了一块碎银给这司吏,笑着道:“喝茶啊。”
司吏只点头:“在府城里别逗留,近来出了几个病患,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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