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十足的绅士,下了车立在门边,一直等她转进楼道彻底不见才转身回到车里。
沈颐乔上楼后站在窗边往下看。
那辆黑色宾利不疾不徐,这才开始调头离开。
陈清涵冷不丁出声:“谁送你回来的呀?”
“一个认识的朋友。”沈颐乔说。
宾利车尾灯亮红,在并不宽阔的小区路上艰难穿行。
陈清涵说:“男的吧?”
“靓女,你这么封建啊?”
“我要是封建就不会放任你和那个小的谈恋爱了。”陈清涵朝天翻白眼,“送你回家的这个呢?对你有意思吧?他做什么的?”
“狭隘!男女之间除了有意思就没别的啦?”沈颐乔说,“你不懂,人家那叫绅士。”
“绅士。”陈清涵着重念了这两个字。
沈颐乔用一副“你别不信”的神情望过去。
周沉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
先不论家世背景,也不论周沉是否知道她有男朋友,光是送花那件事——
之后他们有幸又见过一次,周沉推荐给她一个制干花的法子。
要是对她有想法,男人总会借此机会单独相约,但周沉没有,他真的只是推荐给她一个法子,而后将某个插花老师的名片发给她,说有需要可以联系这位老师,仅此而已,没有后续。
可是真的没有后续吗?
沈颐乔记起,她后来因为受不了插花老师每天的美图诱惑,报了几节课陶冶情操。
某次下课看到熟悉的车停在楼下。
沈颐乔想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便看到周沉下了车。
他领间一枚黑底斜纹的领带,白衬衣,罕见地没穿外套。就那么靠在车前,松弛又自然。
“沈小姐在学插花吗?”
“嗯……”沈颐乔不太好意思,“随便学学。”
“舍妹也在里边。”周沉道,“说起来这位插花老师还是她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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