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里。
校董忍不住劝说:“周总,您真不下去庆祝一下?”
学校背后有周家的投资,原本是想趁着参观日的收尾,由周家作代表总结两句。
但看起来,周沉似乎并无露面的打算。
“不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我现在下去,岂不是抢了我太太的风头?”
这么说,校董果然没敢再劝。
场下一小局结束,人群分作几堆围在场边。
沈颐乔刚拧开矿泉水,还没送到嘴边,便有家长跑过来跟她打起了招呼。
“啊,你是周太太吧?幸会幸会。”
沈颐乔一看,这不是迈巴赫的主人吗?
她点了点头,分不清那个周具体指代周尹山还是周沉,怕引起误会,温和笑了下:“我老公是周沉。”
她额上泛着细密的汗,和日头下精致的妇人们不同,不是静态的画儿,而是泛着盎然生意的初蕊。这抹与众不同的靓色,在死气沉沉的成人世界里格外亮眼,仿佛未完成油画上最后的一笔,点作高光。
听到这句话,向知南脚下一顿。
他直直望了过来。
日头偏西,却照得他恍惚。
他立在原地,夕阳拉长了他的剪影。倒影像个巨大的怪兽,一点点吞噬他的胸口。
原来她真的已经是别人的了。
这个念头宛如摇晃过的啤酒罐,一开,泡沫密密匝匝地冒了出来,弄得人措手不及。
或许是他静立太久,久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向老师,你怎么在这站着?场边有冷饮自助,去拿一些吗?”
如同恍惚中被人用小锤子轻轻敲了下天灵盖,他猛然回神,笑意重新泛上嘴角:“好的,谢谢。”
这里人多,他不能为沈颐乔招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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