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瑜梗着脖子,架势蛮横,“还给爷,你懂什么!”
“汝之前一直恼着何樊,态度怎转变如斯快,莫非生出了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个鬼。”兀然一声暴喝,一坨散发着浓郁酒气的人形烂泥重重砸上展灼华胸腹前,被推了个仰倒的他差点没背过气,憋红了脸,“沉死了,快起来!”
紫瑜醉眼迷离,四肢并用缠住了他,任凭抠拽均不管用,“爷跟展灼华有男女之情,都不可能跟何樊有男女之情,明白吗!”
她的下巴颏垫上展灼华硬邦邦的胸膛,歪着头,迷迷瞪瞪瞅着他,郑重其事道:“纵使他是异族,亦是爷的兄长,虽然性子冷如冰,但也会关心在乎。爷只是讨厌他一成不变的面瘫脸,像个锯了嘴的葫芦,想去亲近却被他的态度拒于千里之外,一次还好可次数渐多,心里便不舒坦。”
她鼓着腮帮子,吸了两下鼻子,泫然欲泣:“得不到最基本的回应,感觉始终有隔阂。”
“万物天生便有不善表达者,明明清楚自我的情感、语言,偏偏笨嘴拙舌讲不出,自我的生硬不自然,落进旁人眼底就变了味。其实有些人无言不代表不明白,不理睬不代表无动于衷,何樊便是这类,回应与否并不重要,汝待他的好,他心如明镜一切尽在不言中。”
“端看汝扬鞭教训岑杌辇从之时,除去吾麒麟血发挥的威力外,暗中亦有一股力量助汝退敌,汝视何樊为兄长,何樊亦视汝为妹妹。”
展灼华的开解总算是叫苦着脸的紫瑜笑逐颜开。
“嗯,有道理,何樊还是以前的何樊,紫瑜也是以前的紫瑜。”
“那烦汝起身。”
解决了问题,展灼华希冀换来轻松自在。
“不。”
“为何?”
“趴你身上,舒服!”紫瑜笑嘻嘻的龇着牙。
展灼华板着脸,“可吾不舒服……”
“无所谓。”
仅三个字,展灼华便
头疼地扶额,不要试图和喝醉的人讲道理,甭管天大地大此刻她就是最大的。
也罢,不同她计较,爱趴便趴。
“明早酒醒之后算总账。”
尊主本人已破罐子破摔,学她闭了眼,酝酿朦胧睡意。
少顷,两人清浅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紊乱,展灼华蓦然擒住身上乱摸的贼手,脸颊有点烧烫,神情凝重,“乖,别动,睡觉。”
“嗯?元宵,你怎么秃毛了,谁欺负你了吗?”
紫瑜长睫忽闪,猛往他身上摸蹭,哼哼唧唧:“元宵秃了毛便不可爱了,爷找别的狸奴薅毛。”
大胆!
敢当他面儿另觅新欢,找别的贱狸奴,展灼华怒从心起,想象到未来会有一片森森绿云遮顶,任谁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张嘴斥道:“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勾三搭四!喜新厌旧!”
一连蹦出口的四个成语砸得紫瑜七荤八素,嘟着嘴,戳他胸口,委屈巴巴开了口:“你嫉妒心作祟,不满爷有许多狸奴,醋了!对不对!”
“是,吾的确嫉妒,嫉妒到面目狰狞,嫉妒到欲斩除狸奴族,这世间汝只能薅吾的毛,也只有汝能薅吾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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