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纱与花辞分道而行,沿着长街绕进长巷,最终抵达一处亮着一盏小灯的院落。
在屋外发出一声清浅的呼哨过后,才蹑手蹑脚的翻墙进入。
屋内,楼满烟依窗,拿着一卷杂记一目十行。
寒纱在屋外轻轻叩门,溢出窗外的灯火,将她的倒影拉长。
“进来。”楼满烟原还有些困倦,得知她回来后眼中雾霾消失殆尽。
“花辞呢?”她目光一定,见她形单影只,心下不免惊怯。
她连忙回道,“在后头。”
楼满烟脸上的郁色顿消。
须臾过后,花辞归来。
楼满烟让竹秋为两人检查一番,确定都安然无恙后,才步入正题。
“凉州城内几乎无可用壮丁,那些留下来的要么因家眷无法脱离,要么供养着张贺元的军队,才能在凉州城内保一时太平。皇城内看似侍卫深严,可对女子却十分松懈,只是能进入皇城的女子……无一幸免。”
思及张贺元的恶行,花辞气的浑身颤抖。
她原所在的世界通讯发达,见过的奇闻异事数不胜数,到也有三分定力,“奸邪之辈,罪孽愈多,权势愈重,其毒害之深,众生之痛,犹毒蛇之噬人,令人心神颓丧。”
恶风弥弥,无道无天。
越坏,越有权势,越毒越是能过得风生水起。
花辞见多识广,早知人性之恶,却也是无法平心静气的随波逐流。
以往她痛恨自己悲天悯人,却又无能为力满目沧桑。自从楼满烟出现后,一切似乎都有了生机。
花辞见过张贺元坐在龙椅上的狂妄姿态,不难看出他动了旁的心思,“几乎整个凉州城都是张贺元的人,如今他的地方堪比晋北高位上那人,体会过万人之上的滋味,不知他是否还甘愿屈居人下。”
“如此甚好,何不想个法子给晋北递封密信,给张贺元制造些惊喜,打发时日。”她讪笑着。
张贺元掌控的兵力,早已让人忌惮,如今再加一条罪名,虽不能立刻让他铩羽归去。
可人心不可估量,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恣意生长蔓延。
花辞正有此意。心中已有一番部署便不再停留。
寒纱给她沏了新茶,说起了顾铮的事。
“殿下并不愿小姐参与其中,他说希望小姐能活着离开凉州。”
楼满烟哼笑道,“离开?他倒是说的轻松。”来时,她不过带了三人,为了救他,她甚至组建一支队伍,如此扎眼,如何能由她来去自如。
寒纱猜到她不会退缩。
楼满烟满眸盈光,像个心生恶趣味的稚童,“他被俘虏乃实情,我生为他的未婚妻自当飞蛾扑火,成就一段佳话。”
如此一来,顾岫日后想要拿捏她,自会掂量利弊。
*
皇城。
“属下一直尾随到街尾一栋不起眼的院落,四下高手如云,属下不敢贸然靠近。”暗藏在顾岫身边,他倒是见过楼满烟几回。每次见她,具是笑得一脸憨厚,两颊凹陷的梨涡格外可人。
气质超群,然仪态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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