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她怎么可能留在“蛇窝”过夜。
“下回吧。”分明是一句含蓄的拒绝,落入旁人耳廓似有欲拒还迎的味道。
顾岫朝她投去凉凉一瞥,似在鄙夷她不够矜持。
绵长的宫道上映着银月光辉,白雪皑皑,朔风阵阵。
她将小脸埋进狐裘内,一双手也藏在宽袖中。
云光殿到城门距离不算远,与顾岫并肩而行,时间却变得格外冗长,以至于她恨不能长一对翅膀,直接掠过城门,将他远远抛在身后。
“殿下不坐车辇?”
“今日孤生辰,你陪孤走走。”他脚步未停,根本没有留人拒绝的余地。
他说走走,当真只是走走。
眼中无景,心中无尘。
他迈着从容优雅的脚步,走出了闲庭信步怡然姿态,可楼满烟却怎么跟不上他的步伐。
跟在他身后走得气喘吁吁。
原本埋在狐裘下的小脸,此刻也泛起潮红和薄汗。
她恨得牙痒痒,却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小顾。”
顾岫止步,像一座大山堵住她的去路。
“不长记性?”他回过头,眼眸含着一抹厉色。
楼满烟委屈巴巴的改口,“殿下,臣女累了。”
“云光殿不留女子过夜。”顾岫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臣女认床,并非随处都能下榻。”她翻了白眼,月光穿破云层正好落在她脸上。好似覆了一层莹莹白雪的山巅雪莲。眼睫投下的浓密暗影,似两把蒲扇展开,却未能盖住她那一记放飞自我的白眼。
顾岫表情窒了一息,旋即问道,“来玉京有些时日,可有结交朋友?”
“殿下是我唯一朋友。”虚伪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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