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好不容易退下去的高热,在哪个时辰又悄无声息地烧起来。
别院中的管事嬷嬷和丫鬟婆子们亦是紧揪着心,大夫一日三次的把脉,更是时常小修药方,各种名贵的药灌下去,却仍旧效果甚微。
—
正月二十的这天。
是裴砚忱盛怒从别院回来的第四日。
在翠竹苑书房与段逾白议事时,季弘进来小心翼翼禀报,说别院中来了信。
说话时,季弘声音又低又忐忑。
那天从别院回来时,他们主子动了多大怒,他们这些属下都是有目共睹。
这两日翠竹苑的气氛冷沉逼仄得让人都喘不上气,所有人战战兢兢,时时刻刻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在主子与主母置气动怒的时候不长眼撞在了主子怒火口上,遭受鱼池之秧。
见书房中没动静,季弘心中开始打鼓。
正想硬着头皮抬头看一眼主子的脸色时,冷不丁听到裴砚忱冷声问:
“说了什么。”
季弘心头微松了些。
他连忙道:“那边来信说,夫人身子还是不好,高热反反复复,还引发了风寒,日日吃着药,也不见有起色。”
裴砚忱眉头皱起。
目光沉肆凉薄。
旁边正看密信的段逾白,听着‘别院’和‘夫人’这几个字眼,实打实愣了一愣。
他下意识看向坐于桌案后的裴砚忱。
正想问季弘这厮在说什么东西。
他裴家的少夫人不是还没找到吗?
裴府令中的那条,黄金万两赏求裴家未来主母的下落,现在可还有不少人为着那赏赐打鸡血似的寻人呢。
但话到了嘴边,段逾白思绪一顿,冷不丁反应过来了什么。
脑海中闪过惊骇的念头。
尤其再一想到自从年前,裴砚忱就时常离京,很少留在府中,段逾白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惊骇诧异的念头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他看过去,下意识脱口而出:
“砚忱,你不会早就知道姜家那姑娘想离开京城吧?”
裴老夫人有意送姜家那姑娘离开,想趁着裴砚忱离京外出将人送出京城,他们首辅大人就顺势来了个将计就计?
先是昭告天下公布婚约,断了那姑娘另行婚嫁的可能。
又放出重金求裴家未来主母的消息,让裴府和老夫人都以为姜家那姑娘早已离开了京城远走高飞。
可实际上,人家姑娘早就被他抓住并囚禁在了别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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