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那么早,就已有端倪。
翠竹苑那种地方,闲杂人等素来不能靠近半步。
甚至那里还是放着朝中各种机密之事的书房。
更是不可能让人随意进入。
容时箐沉沉闭了闭眼。
胸腔中却仿佛被人狠狠掏出一个窟窿。
冷风拼命地往里吹。
极致涩然的疼,剧烈涌入四肢百骸。
片刻的功夫,全身都好像蔓延着那股说不出的钝痛。
看着自已儿子这样,冯氏也伤心心疼。
只是她们容家,万万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与裴家抢人。
容时箐能平安从狱中出来、洗刷冤屈,容家能免受牵连,都是多亏了姜家那姑娘的出手相助。
这份恩情,她们容家,永远欠那姑娘。
本想着,成婚之后,她和容家用以后所有的时间来好好谢那姑娘。
只是不曾想,裴家竟不愿放人。
冯氏长叹了声,往前走了一步。
拍了拍容时箐的肩。
怕他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傻事,自寻死路地闹到裴砚忱面前,她语重心长地劝说:
“时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人与人之间,或许就是差那几分缘分。”
“咱们容家势小,无法与裴家那样的权臣世家争锋,裴砚忱乃天子最器重倚仗的权臣,又高居首辅,独揽朝中大权,你更是无法与他争锋。”
“听母亲的,放下吧。”
“那是裴府早已定下的未来主母,是裴家嫡子未过门的妻,与我们容家无缘,争也没用。”
为了保住容家,也为了保住容时箐,第二日冯氏便亲自去了裴府,退还庚帖。
冯氏先后两次来碧水阁,心境却是完全不同。
望着眼前雅致宁静的阁院,冯氏心中越发惋惜。
她来的时候,姜映晚刚醒来。
还未梳完妆。
碧水阁中的林嬷嬷将冯氏请进了厅堂,让她先坐一会儿喝茶。
一刻钟后,姜映晚从卧房过来。
冯氏放下茶盏,起身迎上去。
面容依旧慈爱,眼中笑意明显。
她拉着姜姑娘的手,热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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