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小三元“沈兄你们怎么走的这么早啊,真是可惜了,你是没看到,刚才那么多人都在找你呢,还有咱们诏县的学子,还说晚点儿要一起过来拜访你。”
王怀进不承认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儿幸灾乐祸。宋瑜听着都头大,原本只是准备红封的手,这会儿还得去准备一些茶点瓜果。当然,做是不可能做的,这么点儿时间,她就是神仙也做不出来。“我去买点儿点心和瓜果,等会儿有人来的你记得招呼,红封都在这儿了,别忘了。”
沈珺点头,“不用买太多,早点儿回来。”
“知道了。”
街道不远,但口碑不错的点心铺子却在另一边街道口,和烧饼夹肘子的那个店铺距离都没多远了。凑了巧了,宋瑜刚买完点心出来,迎面就撞见了朱灵和吴旻二人,许是刚看完榜文,这会儿脸上还带着喜色,看来这次吴旻也是榜上有名了。“嫂子,这么巧。”
吴旻瞧见她愣了一瞬,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笑着:“刚才瞧见沈兄得了案首,恭喜啊。”
朱灵暗自撇嘴,偏着头没有说话。宋瑜淡淡的瞭了她一眼,笑道:“看来吴公子考的也不错,恭喜。”
“哈哈,侥幸,侥幸而已。”
吴旻摸摸头,瞧见她手中的点心,立刻会意道:“嫂子是来买点心的啊,报喜的这会儿也该上门了,我们就不耽误嫂子了。”
宋瑜颔首,笑了笑离开。人走远了,朱灵才冷哼一声,原本因相公榜上有名的喜悦这会儿消失殆尽,瞪了吴旻一眼:“你做什么总是低声下气的,都是秀才,你又不比谁差。”
吴旻好脾气的解释:“哪里有低声下气,况且沈兄本就才学横溢,此次连中小三元,虽同是秀才,但我亦敬佩有之。”
朱灵可不管这些,反正在她看来是没什么差距的,同样是秀才哪里有谁比谁高贵一些,就算案首又怎么了?说不定只是运气好,恰好切中了题亦或者是风格得了新任考官的喜欢呢?她就是看不得吴旻这个样子。这么一个月的相处,她也闹腾了几次,不复此前刚成亲时谨小慎微的样子,这会儿听了吴旻的解释,冷眼扔下一句:“真是窝囊。”
吴旻眸色轻黯,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叹,抬脚跟了上去。宋瑜回到家,院子里正在热闹着。报喜的人已经走了,院子里却来了一堆人,一群书生气的人或站着或坐着乐呵呵的,衬的他们家院子都像公子哥儿开会似的。“回来了?”
芸娘瞧见她回来,赶紧迎了上来。宋瑜有点儿懵,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院子里少说也有三十来个人,原本还算宽敞的院子这会儿显得颇为拥挤。芸娘解释道:“还有几个我们县的,我们当家的这次考了榜下第九,是我们县名字最靠前的,这不,就有一堆人上门来恭喜了。”
宋瑜了然的点头,只是有些担心自己买的糕点够不够了。不过好在芸娘还就近买了点儿瓜果,去厨房洗洗切切一会儿,很快也置办出来一些像样的东西,直接都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子上,谁吃谁拿就是。准备好后,宋瑜和芸娘就抱着金宝进里屋。芸娘说:“都说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瞧着这踩低巴高的市侩起来,可不比商人差。”
宋瑜扬眉:“怎么说?外面那些还有你们以前不对付的?”
“可不是,就我们当家的身边坐着那个,年纪最大的,是蔡家一个远亲叔叔,在老家时两家还打过架,翻脸翻的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上次还背地里跟人说道蔡升品性有亏,如今可好,上赶着过来,脸变的可真快。”
芸娘提及此人一脸的气,脸上尽是厌烦,想来当初闹的是很不愉快了。宋瑜也叹了一口气,“常言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就是这个理,如今蔡公子这才刚开始,你们回去后定是要热闹一番,若是等以后中了举,那才是真正的热闹。”
秀才还不算稀有,沈珺和蔡升只是占了排名靠前,可以食禀禄,便与寻常秀才拉开了差距罢了。但若是中了举,那便是有了做官的资格,从社会阶级划分上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这一说,我想想都头疼,不行,回头还是让我婆婆去应付这些吧,蔡家的亲戚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宋瑜想到沈家的那些人,沈家老夫人和沈洪越那个性子,想来不会做出登门巴结这种事儿吧,毕竟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李氏那边的亲戚倒是没什么说的,李老太和李老汉都是不错的人。外面热闹了一上午,一直等到快到午饭时,才陆陆续续提出告辞。等到人都走完,已经快到饭点儿了。那位蔡家远亲是最后走的,原本还不打算走呢。他脸上笑的跟个菊花似的,拿出一副长辈的嘴脸,手背在背后,前前后后打量着这个院子点头道:“这院子不错,风水好,早知道我就跟你们一道住在这儿了,说不定我也能榜上有名。”
芸娘一出门就听见这一句,当下撇嘴,冷哼道:“年年住在这儿的多了,也没见人家都考中的,科考朝廷要的是真才实学,可看不上那些歪门邪道。”
那中年男人脸色一拉:“你懂个啥,小娘们就管好厨房灶台的事儿就成了,科举的事儿也是你能咋呼的?赶紧做饭去,今儿大好的日子,多做点儿肉菜。”
芸娘气乐呵了:“你跟谁说话呢,马不知脸长,名落孙山之辈也有脸在我家端着,还吃肉菜,我吃你大爷,滚,别让我拿扫把赶你!”
宋瑜目瞪口呆,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沈珺也傻眼了,王怀进更是长大了嘴巴,一副能塞个鸭蛋的模样。唯独蔡升见怪不怪,抱起大儿子,兴致盎然的看着她媳妇发脾气,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撒泼的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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