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微涩,想到一句古语:花看水影,竹看月影,美人看帘影。
待见月转过头来,他沉声问一句:“满不满意这个家?”
“当然!”她有什么资格不满意。
程榆礼放松一笑:“收房。”
一串钥匙被塞进秦见月的手中。
“保管好,女主人。”
惊喜当然需要吻来偿还。
秦见月揣起钥匙,凑过去碰了碰他的薄唇。下一秒被程榆礼撬开唇齿。
无论多少次,跟他接吻还是会脸红,还是会舍不得闭眼睛。在小小的椅子上面,极尽缠绵。
芭蕉被冲下来的雨水打湿,一样湿润的还有她为了找到他,走来的这一条跋山涉水的路。
万水千山,携风带雨。她走得好远,好辛苦。
到后面,秦见月就亲得有点没有章法了。
唇齿磕碰,程榆礼握着她的肩,稍稍推开她一些,才发现她眼角泛红,泪汪汪的样子。
他失笑:“怎么了?”
秦见月害羞地摇头,垂眸说:“有一点感动。”
简单地用手指替她擦一擦泪,程榆礼打趣道:“这么容易感动,小哭包。”
秦见月也赶忙擦擦泪,转移话题问他:“对了,我那天听到一个消息,白雪是不是去找你了啊?”
忽然想到这个,这事儿还是齐羽恬告诉她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弯弯绕绕知道这八卦,最终传到秦见月的耳朵里,她半分吃惊,半分失落。
犹豫再三还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以免互生嫌隙,决心当面问问他。
程榆礼应道:“她不是找我,是去找到程家去了。”
他还是上着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知道家里人都在,但这篓子是他捅的,也不能总躲在后边当缩头乌龟,就立马赶回去,打算当着白雪的面跟她恳切解释一下。
没料到一进门就听见那大小姐在口出狂言:“你们程家找什么人不好,就找个草台班子唱戏的,简直就是在羞辱人!”
程榆礼一只脚才踏进门槛,望见白雪端着手臂在那儿嚷嚷。
本来打算好好跟她谈一谈,程榆礼听见这话哪儿能冷静,他几步踏到白雪跟前,盯着她那双滴溜溜的眼睛。
他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慵懒语气,但字字句句却都是刺:“退您的婚是我对不住您,但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您怎么挤兑我我没意见,至于我太太和她的职业,这不是什么人的嘴都配评价的。”
程榆礼一向待人温厚有礼,眼里难得表现出一丝怒极的冰冷。
听得程干都连声斥他:“程榆礼,你说什么呢?没教养的东西!”
程榆礼置若罔闻,居高临下看着白雪:“白小姐,我奉劝一句,要撒野去别处。这是我程家的地盘,您要还在这儿赖着不走——”
他回头看一眼家中阿姨,扬眉示意:“梅姨,撵一下吧。”
白雪放下抱起的手臂,气得面红耳赤。甩着她的包就气急败坏地撤了。
白雪和夏霁有一点相似,但也不全然相同。白雪是娇,夏霁是媚。两人一个直肠子,一个还会稍微掩饰掩饰。
但那股凌厉的劲儿都掐着人脖子似的,每秒钟都觉得窒息。
总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想来想去,还是怀里这个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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