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苗苗一番冷嘲热讽后便离开了。
她心道,虞婳的水平有限,在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完成一幅像样的作品。
虞婳在阳台支起小桌,摆好笔墨纸砚,给陆清宴发了消息准备说明情况,便狼毫蘸浓墨于熟宣上画起来。
她的室友田甜也是国画专业的,见她在补作业也自觉地不来打扰,但心中是颇为同情的,画的质量通常是和时间挂钩的,就算她短时间内补完作业,想来也是要被老师同批质量的。
室友去超市走了一圈,顺便为可怜的新室友买了点零食作为安慰。孰料她一推开门,看到阳台上的那道倩影放下了毛笔,挪开镇纸,拿起宣纸欣赏。
她大为震惊,凑上去问,“你画完了?”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落在宣纸上。
心中的同情更甚,不过不是对虞婳,而是自己。
虞婳分明就是一个国画天才!!她在艺术这条的道路上仿佛被老天爷追着喂满汉全席!
和这样的天才住在一起,自己的压力陡增!
宣纸上画着高山流水,寺居于深林,墨竹楼阁,画面浑然天成,真切自然,用笔简练劲健。
要不是纸上的墨渍未干,她都以为这是哪位大家的真迹。
田甜激动无比,“婳婳!你之前藏拙了是吧?好厉害啊!!”
艺术系的学生有比较有性格,但对天资聪颖有实力的同学都格外信服,为数不多的几个天才早就在同系学生当中口口相传了,她之前没有听过虞婳的名号,一定是因为她低调!
联想到方才听到的“妹妹和未婚夫搞在一起”的八卦,田甜顿时脑补出了一篇狗血剧情。
之前,未婚夫的背叛,妹妹的欺辱让她不得不藏锋避芒,现在,她凤凰涅槃,找回自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华都大学哪样都好,唯一的槽点就是时间安排不太合理,开学第二天便要正式上课,不给人适应的时间。
下午第一节是传闻中冷美人的课,虞婳和田甜提前了十分钟到教室,教室已经座无虚席,可见老师的威慑力强大。
田甜和她说悄悄话,“每一次上宋知韫老师的课我都害怕死了。”
“我挺喜欢的。”虞婳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她看起来二十五六上下,墨发白肤,清丽的眉眼覆盖着一层冰霜,唇角冷冷地抿着,似乎从不上扬。
田甜心中惊叹,不愧是天才!
虞婳腹诽,比起上午那些听不懂话、没有拼音看不懂字的理论课,“丹青课”简直太合她的心意了。
上课铃响,宋老师点名后拿起了厚厚一沓宣纸,那是他们的作业。
细白的手指拿起一张张宣纸,念了一连串名字,冷声道,“作品敷衍至极,重画。”
被点到名字的战战兢兢,额头生汗。
云苗苗坐在第一排,诧异于这一串名单里竟然没有虞婳?
“张鸣鹤。”宋老师又开始单独点评,“你的构图是什么?明暗对比也差,主题不突出,下去自己反省。”
“云苗苗稍微好一点。山水过于刻板,没有人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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