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砚“嗯”了声,“就两万银河币。”
什么叫——就?!
耿诺一下子急了,恨不得跟他掰扯一通这213张银河法钞意味着什么,然而一抬头,发现顾承砚的眼神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冷漠刺骨,瞬间怂了。
为这两万银河币,哭得那样可怜,到处是拙劣的马脚。
顾承砚想,最可笑的是,他竟然信了。
只是因为在床以外的地方看到这个小beta哭吗?
他还寻思,哭这么委屈,至少也是丢了几十万。
毕竟,就算之前没有客人,从他手里赚的也至少二十万银河币起步了——除开烟酒娱乐等活动产生的提成,还有大笔为了演戏演全套而单独给皮克斯的服务生个人打赏。
大晚上把狂鲨搅和得人仰马翻,结果一问,人家就拿了二百张银河法钞。
二百张,二百张……区区两万,他简直要气笑了。
上次干讨债已经是多少年前了?
当年在黑市都没讨回过这么少的钱。
思绪萦绕在过去与此刻,纷纷扰扰的杂乱凝结成一股麻绳,将这个beta束缚缠绕,一圈圈直至颈间,就好像他的手掌贴着肌肤一寸寸向上,然后陡然在纤细的脖颈收紧。顾承砚沉浸在恶欲的遐想中,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是下方的耿诺在弱弱地反驳:“是两万一千三。”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那一千三百银河币也是钱。”耿诺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倔强地每个字都清晰地吐露出来。
他似乎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说出口,脸上认真地写着——“这是很大一笔钱,真的不可以四舍五入。”
顾承砚:“……”
他磨了磨后槽牙,怒极反笑。
耿诺说完这句话,缩回脑袋扣衬衫领子上最后一颗扣子,被顾承砚一瞪,手不听使唤,连着几下都没扣上。
顾承砚手掌贴过去挤开他的手,撑开衣领,抚着他的脖子抬起下巴,耿诺不得不把头高高昂起,手搭在顾承砚的小臂上,轻如薄羽。
他似乎没有推开的意图。
这让顾承砚产生些许满意。
宽大的手掌几乎能将耿诺半张脸裹住,脸颊和颈侧都能感受到手指粗糙的触感,传递心跳的血管贴着掌心的皮肉一鼓一鼓。
顾承砚此刻的心境已和昨晚截然不同。
昨晚罕见的情绪波动,弗兰甚至将其定义为恼羞成怒,他虽然不这么认为,但至少他没打算把情绪宣泄在耿诺身上。
这个beta很聪明,知道如何不开口也能让别人心甘情愿替他出头。
但顾承砚没有被他蛊惑。
被偷钱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顾承砚都乐意替他出头,至于恼怒的原因,大概是这笔钱金额实在太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昨天一整晚,只是他想讨的报酬。
但在今天早上皮克斯找他密谈之前,他得到了一份确切的情报。
从那份情报来看,他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beta。
放长线,钓大鱼。为了钓他这条大鱼,还真是费尽心机了。
像是在闲聊一样,顾承砚问了一个问题:“在我之前,你没有客人,皮克斯怎么会容忍你留在这里?”
那当然是因为波西男爵宴会需要一道主菜。
耿诺既不敢明谤也不敢腹诽,眼神闪烁,含糊回答:“可能因为皮克斯觉得我很特殊,或许有别的用处。”
这个答案落在顾承砚耳朵里,就是落实了他的猜测。
他冷笑一声,“还挺诚实。”
可惜了。
耿诺没想到,顾承砚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脸上像凝成了一副面具,表情顷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锐利的目光利剑般能将他穿透。
他直觉对方一定误会了什么,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打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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