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皇帝忙了起来,无暇分身,根本不顾得这些事情。
康熙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二日,和硕纯禧公主出嫁蒙古科尔沁部台吉博尔济吉特·般迪。
皇帝给了大公主丰厚的嫁妆,又于京中置公主府令额驸和公主暂居。
端静那天一直目送着大公主的仪仗走远,久久伫立于风中。
大公主新婚不久,噶尔丹就有了异动。
折子雪花般飞来,主管军机要事的大臣们走路都开始变得匆促起来,神情中都带着几丝凝重。
前朝后宫的人精们也仿佛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俱小心翼翼的收敛了起来。
平日斗嘴纷争的频率也直线下降,后宫众人突然变得异常的和谐。
说实话,噶尔丹的不安分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康熙十三年到现在,噶尔丹几乎每年都派人与沙皇俄国相勾结,并企图同俄国订立军事同盟,求得俄国给予军队和枪炮的援助以此来攻打大清。
噶尔丹和大清的故事说起来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讲的完。
总结成一句话,大概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噶尔丹在康熙平三藩,打台湾的时候悄然做大,地盘从西藏可以蔓延到长城以北,极盛之时距京城不过数百里。
漠南、漠西蒙古向来臣服于大清,唯噶尔丹掌握漠北又向来对漠南虎视眈眈,这等同于对大清的地盘眼馋。
俘掠人口,抢劫牲畜,无一不在皇帝的底线上蹦跶。
噶尔丹自认为实力已经积攒到可以自立为王的地步,甚至公然向康熙帝提出圣上君南方,我长北方的要求,妄图把中国北部置于他的统治之下。
皇帝已经好久没遇到敢这样在他雷点蹦跶的人了。
他看着面前探子回报的消息,眼眸幽深,唇角带着冰冷的笑意,心里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五月初三,太子胤礽的生辰,也是皇帝发妻赫舍里皇后的忌辰。
往年这天,皇帝都会亲自带着太子去奉先殿祭拜赫舍里皇后,共同怀念那个逝去的女人,皇帝的发妻,太子的额娘。
然后皇帝会再陪着太子用一顿只有父子两人的午膳,赏他许多东西,抚慰这个他最爱的儿子。
对于赫舍里氏,皇帝快要记不清她的面貌了,她已经逝去十六年。
皇帝只隐约记得那时他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尚未掌权。而赫舍里氏代表着辅政大臣之一索尼的支持,在鳌拜的威胁下,他必须拉拢人心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虽然心智老成的他,早就知道这场婚姻是利益妥协下的产物,但那时的皇帝还是带着一丝期待掀开了他第一任妻子的盖头。
隐约记得是一张满月脸,柳叶眉,算不上很美,但处事待人俱和煦周到。
只记得太皇太后当时直夸她长得有福气,现在想起来颇觉讽刺。
但无论如何,对这个女人,他曾经抱有些不情愿的芥蒂,却被她温和的包容逐渐感化。
她待人温和,做事周到,从不嫉妒,对于先她生下皇子的纳喇氏也颇为照顾,实在让人说不出什么不好。
就在他对她渐渐充满了尊重,喜爱,甚至或许要生出爱意的时候,她却猝然死于难产。
临死前她握着他的手,求他照顾好他们的孩子胤礽,他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
这个孩子是他们夫妻共同期待了许久的,是大清希望的象征,是正经的嫡皇子。
为了大清的稳固,加上赫舍里的临终托付,皇帝在第二年就立了胤礽为太子。
他想要这个孩子成为大清第一任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成为无可撼动的下一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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