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都骗我!”她拉着瑾瑶的手不放,可出嫁,哪有嫂嫂跟着去的道理。
最终还是傅诏狠下心,把二人的手掰开,将人硬塞到了花轿中。
十里红妆,红绸飘扬,锣鼓喧天,好不热闹,上京最富贵娇憨的傅家三小姐出嫁了。
沈夫人也在门前看着自己女儿,哭成了泪人,心中万分不舍。
花轿里傅菁菁哭得妆都花了,盖头底下她不停抹泪,倏然摸到袖子里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掏出一看,是一方手帕,打开里面包的是她最喜欢的栗子酥,也是瑾瑶最喜欢的。
她想起刚才瑾瑶拉着她手时的动作,原来是嫂嫂给她放的。
新娘的出嫁最是繁琐,从早上到下午,她愣是没吃东西,眼下当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走完了流程,丫鬟搀扶着她进入了婚房。
傅菁菁焦急又忐忑,忽然瞥到桌上放了一把匕首,那是用来削苹果用的。
磨蹭的到桌边,将匕首藏在袖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困倦靠着床边,将要睡起,门被推开,一股冷风灌进来,浓烈的酒气扑鼻。
沉稳的步伐在面前停下,那人掀她的帕子。
傅菁菁立马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指向那人,“你,你别动!你敢近一步,我就,我就。”
想了想想杀陈炳颂是不可能的,他身材魁梧,浓眉星目,这样的人力气定是极大,于是她把匕首横在了自己颈上,“你敢靠近我就是自戕!”
陈炳颂蹙眉不解,后退了半步。
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去了衣柜拿出了被褥,然后铺在了床榻下。
待铺好后,他转头看傅菁菁,“这样行吗?”
傅菁菁看着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行,你就在那,不准靠近!”
她凶巴巴的警告,看起来很有气势,然而落在对方眼里就像只炸毛的小猫,让他觉得想笑。
但他又知道傅诏这个妹妹的性子最是好面子,自不能当着面取笑,于是偏过头,偷偷笑了两下。
傅菁菁眼尖,看到他因偷笑而颤抖的肩膀,一瞬大怒,“你再笑我!你是不是在笑我!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知不知道我二哥是谁?我告诉你,你敢笑我带我二哥回来,我定让他……”
“咕噜~”
说到一半,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顿时原本的气势被浇灭,傅菁菁闹了一个大红脸。
眼下不能再笑了,再笑她又要恼火,陈炳颂识趣地出去,令人拿来的饭菜放到床边的桌上。
然后他又躺了回去,留了一盏灯给她,背过身,平声道,“快吃吧,吃完了就放那,明早再让人收拾。”
他是不可能让傅菁菁把丫鬟叫进来收拾的,若让丫鬟看到自家主子新婚之夜睡地上,让他这家主的面子往哪放?
傅菁菁才不好意思的把饭吃了,夜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床顶,总是也不敢睡,对陈炳颂完全放不下戒备。
早上陈炳颂起来时,傅菁菁还穿着昨日的嫁衣,在床上睡得歪七扭八。
他没叫她,只是把她昨夜吃剩下的东西收拾好端了出去,并叮嘱门外的丫鬟,“夫人累着了,先不要叫她。”
他说累着的,指的是吃饭吃累,或吵架吵累了,可丫鬟听起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两个小丫头相视抿嘴一笑。
──
这日傅诏交代完了朝堂上的最后一件事,深夜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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