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君抹去脸上的泪,“迭云不臭,再说那本来就是迭云的房间。”
“知道你回来大昱,师傅说不让我去打扰你,说你要做大事,我去了给你添麻烦,后来听说你出事了,师傅就安慰我,说你不会有事,你的面相绝对不是早夭的人,你是人中龙凤,不可能出事。话虽如此,我看他很焦急,夜里也睡不安稳,然后他就带着我们出来找你了。”
卫子君一惊,“师傅来了?他在哪儿?”
“我们都是分头找你,他带着一些江湖人士在吐蕃打探你的消息,我是与表哥一起,你知道表哥与那个李天祁……所以知道了你的消息。”
“唉,我真是不孝,师傅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我奔波。”要尽快联络到师傅,以免他担心你。可是……卫子君望了望连绵的山峰,何时才能走出这座山脉?
因为布达拉宫的前方平野,满布他们的士兵,所以他们从宫殿的后方逃出,宫殿的后方是连绵的玛布日山脉,越过玛布日山脉,便进入了逻些北部高远而漫长的念青唐拉尾部。
他们是奔逃了一日一夜后,估计安全了,方停下休息。他们逃到后山回望的时候,布达拉宫的木制顶楼都已经起火,滚滚浓烟与火焰直窜入天空,整个布达拉宫沐浴在一片火海之中,熊熊的火焰异常的惊心动魄,那一刻,卫子君的心一阵抽痛。布达拉宫被然,几乎等于在吐蕃的心脏刺了一刀,想必乱作一团的他们暂时是不会追赶的了。
便是这样考虑,几人才安然的歇了一日。这两日的吃食,都是卫子君射的山鹰,野牦牛,白唇鹿等各种野味。还从未吃过这种不加调料味的烤肉,味道竟是异常鲜美。卫子君自制的火折子,又立了大功。
由于一直哄着迭云,以至卫子君忽略了某些人。而那某些人终于受不了,造反了。
直到快黄昏的时候,卫子君终于领教到了李天祁吃醋的功夫,先前还夸他好哄,他这就开始耍起了脾气。
斜阳西陲之时,鹿肉又架上了烤架,卫子君将火折子一吹,很卖力的爬在那堆原有的灰烬旁点火,刘云德和迭云趴在她的对面,也跟着很卖力的吹。
卫子君一用力,吹起一股黑灰,直扑到刘云德的脸上,眼见他脸上一片黑灰,一对眼白忽闪忽闪,尚未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卫子君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直要爬在地上。刘云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出其不意地抹在她的脸上,跟着他也大笑起来,卫子君将脸一擦,又抹向迭云的脸,几个人笑做了一团。
望着这一幕的李天祁突然黑一张脸,他愤愤起身,很大声的从卫子君身边经过,一个人走去几十步开外的树下坐着,生起了闷气。
在以为她死去的一刻,他的心便碎了,此生无望,只想着快点随她而去,而今,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是多么渴望能够抱着她,一刻也不离开,可是,她却没有给他机会,她整日都在哄着那个迭云,他想拉拉她的手,她也是不着痕迹地甩开,更不要说抱抱了。
便是这样赌气地坐在那里,他盼着她来找他,她也没来,心里越来越委屈,委屈的喉头发堵,真是不如不曾相识,遇到她,他才知道人世的痛,刻骨铭心的痛,那种痛似乎只有抱着她的一刻才可以缓解,可是他没机会。他又庆幸,他遇到了她,如果不认识她,他永远不会尝到爱的滋味,那样美好的子君,他怎么可以不去遇见。也许这一生没有遇到过她,那将是更大的痛,而今,他识得她了,便再也不能承受没有她的日子,更不能接受没有她的世界。
两刻钟过去了,终于,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李天祁惊喜回头,是刘云德。
“吃饭了。”便是这样一句,那句大哥,他是无法开口的,他知道,这个男子,也与他一样,深爱着同一个女人,这感觉,真是不太好。
“嗯,你先回去吧。”
刘云德走了,李天祁依旧没有动。
妙州又来叫,他依旧没有动。
看着独自回来的两人,卫子君终于叹口气,无奈起身,“我去叫他。”
斜阳如画,将万物镀上一层暖光,秋风拂起片片落叶,有些早凋的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天边一抹红霞异常绚丽,映得那个身影有些落寞。
她在他的身后站定。“二哥,去吃点东西吧。”
那一声二哥响起,李天祁心里一跳,他忍住起来奔向她的欲望,没有回头。
卫子君心里哀叹一声,好不容易逃难出来,他又开始耍什么脾气呢?她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歪起头看他垂低的脸,“二哥在生气吗?”
“没有,”李天祁别过头,躲开她的脸。
卫子君又跟着将脸凑到他面前,“还说没有,分明在生气啊,谁惹你不高兴?‘
她还问谁?没一点自觉。
“你看这嘴,都可以挂油瓶了啊。“卫子君伸出长指,按住了李天祁的唇,”而且看样子,可以挂三只油瓶呀。”
李天祁抿起嘴角,笑意已经扩散到眼睛,这妖精,真会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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