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去了纱布,使腐肉见风定型,要再改变就难了……”
司马瑜闻言心中一动,想起了她在假山中与小婢待茗的那番对话,连忙问道:“白獭髓真有如此神效吗?”
马意芷正容道:“当然了!白獭髓乃疗肌圣药,昔年无为门费尽千辛万苦才觅得一瓶,本来想留以自用,后来他遭遇到意外,才遣命留给小妹……”
司马瑜赶紧又问道:“那无为门的掌门人是谁?他的脸也是被人毁掉了吗?”
马惠芷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解释道:“不!掌门人的脸容是天生丑恶的,因此他难得到了白獭髓,却一直未敢轻易使用,因为白獭髓的灵效用以治疗后天的创伤较著,至于他是谁,大哥就不必多问了!”
司马瑜顿了一顿才道:“如此说来,那白嫩髓原是别人送给你作为易容之用的,你为什么要拿来治疗我呢?”
马惠芷的麻脸上透出一片红晕,挽首低声道:“小妹的麻脸也是与生俱来的,白獭髓怕无能为力……”
司马瑜感动地叫道:“惠姑!你别骗人了,麻因于天花,那有;先天即成的道理,再者你跟侍茗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用不到对我这么好,我也不值得你作如此大的牺牲……”
马惠芷的身子一震,清泪盈盈地道:“大哥!你别这么说!小妹自四岁染疾,变成这付模样小妹感怀终身,那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2”
司马瑜感激心脾,良久始叹道:“惠姑!你这一番盛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假若我真的受了你的恩惠,最多也不过变得能见人而已,却要害得你永远这付样子,我的心如何能安,现在幸你我用不着它了……”
马惠芷凄然一叹道:“没有用了,那白獭髓已经为大哥用掉了一部分,剂量本就不足,剩下的那一点我在追大哥的时候,失手掉在地上,完全没有用了……”
司马瑜在失神狂奔之际,对身后之事全无所知,听了她的话后,恍若浇了一头冷水,良久之后,他才敲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叫道:“天啊!我负已累人,怎么对得起你—…·”
马惠芷凄苦地过来,拉住他的膀子道:“大哥!这怨不得你,一切都是天命!好在我对易容之事,原本不存多大希望,自古红颜多薄命,我这份容貌也许是一种幸福!丑人知命!
我反而可以免却许多烦恼!”
司马瑜自咎良久,才抬头问道:“惠姑!在假山中我曾经听你说过,那白獭髓是从一种玉獭的身上取来的!你知道玉獭是什么样子?产生在什么地方吗?”
马惠芷怔怔地摇头道:“玉獭是一种兽烦,产于北海冻天雪地之中,不过这种兽类已经绝种了!”
司马瑜深思有顷道:“不可能!它们能生存至今,绝不会仅止一头,无论如何,我也要再找到另一头玉獭!”
马惠芷仍是摇头道:“北海终年常对,远在穷荒,那一带人迹罕至,且有许多凶险,大哥还是打消这念头吧!”
司马瑜紧毅地道:“不!粉身碎骨我亦在所不计!”
马惠芷愕然地道:“大哥对容貌真的如此重视吗?”
司马瑜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是为自己!我为的是你】”
马息芷倏地一震惊道:“为我!”
司马瑜点点头道:“是的!因为我的缘故!才使你失去了易容的机会,我一定要报达你!”
马惠芷感极而泣道:“大哥!你这样对我会令我受不了的,我已经告诉大哥,我对于易容之事早就看得很淡薄,此去北海,往返经年,大哥切不可因我而误却正事!”
司马瑜轻轻一叹道:“在我说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正事了!”
马意芷嗓泣片刻才道:“大哥对我之情,小妹杀身难报,可是大哥身上的确还有很重要的正事,那位冷姑娘与靳姑娘都被沙克浚掳到毒龙国去了,你应该去救她们出来!”
司马瑜神色一动,接着又长叹一声道:“沙克浚的武功高明莫测,以我的能力,救她们出来可能吗?”
马惠芷立刻道:“沙克浚是因为嫉恨才毁却大哥的容颜,他说过只要大哥到达那儿,那两位姑娘若是不变心的话,他一定毫无条件地让她们离开!”
司马瑜摇头叹道:“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马惠芷道:“沙克浚行为虽鄙,倒氏还是一国之君,以小妹看,他说的话应该能做得到!”
司马瑜苦笑一声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说像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她们还会对我不变初衷吗?””的马惠芷想了一下才红着脸道:“小妹对于男女之情懂得并不多,不过小妹以为情之一物,发之于心,持之于志,行之于恒,若那两位姑娘对大哥真心相爱的话,便不会因大哥的容貌而改变!”
司马瑜想了一想才决然地道:“那也要等我北海回来之后,再作其他打算!”
马惠芷急道:“大哥!沙克浚的限期只有一年,等你北海归来,恐怕早已过了限期!”
司马瑜忽然笑了一笑道:“假若她们真对我有信心,便不应该有时间的限制,假若沙克浚真能遵守他的诺言,也不应该有时间的限制,这样的话,我早去迟去都没有关系,让时间来考验我们每一个人吗?”
马惠芷沉思片刻,忽然道:“大哥一定要先上北海的话,小妹也想跟着去一趟,因为大哥是为着我而去的!”
司马瑜摇头道:“不行!你深闺弱质,如何能经这种穷途跋涉的辛苦!”马惠芷笑笑道:“大哥这就看得小妹太低了,小妹自幼随家父习武,虽然比不上大哥,但是一点风霜还经受得了!”
司马瑜依然拒绝道:“这不是武功的问题,以武功而论,你比我强多了,我刚才在崖上跳下来,还是你救了我!”
马惠芷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可不能作数!大哥那时是心存死意,小妹却心切救人,由于心情不同,功力表现自然也有差异,不过小妹同行之意,也不是想在武功上对大哥有所帮助,因为小妹懂得医道,即使能觉得玉獭,剖骨取髓还有许多禁制,免得大哥徒劳而无功!”
司马瑜这下子可再也找不出理由了,只得点头表示答应,马意芷兴奋地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准备一下!”
司马瑜有点犹豫道:“还要准备什么呢!我们练武的人出门,饥可餐风饮雪,寒可被裘御革,野果鸟兽无一不为生活之资!林穴山洞,随处均是栖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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