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北城茶庄。
曹忠民独自坐在茶台前喝茶,双眼凝视着茶水心事重重。
门口,唐映穿过假山小池走进来,看到曹忠民俨然一副清风逸群的老板模样。
“曹大哥——”
曹忠民转头盯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愣了半响,连忙站起来:
“小映,过来坐。。。。。。”曹忠民请她坐下。
“曹大哥,看见你们,就好了!”
“小映,可你过的。。。。。。太难了!”
“我做错了太多事,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谢谢你帮我照顾晓棠这么多年。”
“我带晓棠来到端江,与你生活在同一城市,同饮一江水,也不至于让你们母女心生遗憾。”
正说着,曹晓棠穿着一身睡衣从里间掀开垂帘,看见他们疑惑地问:
“爸,师母?您怎么来了?”
“晓棠,过来这边坐。”曹忠民喊道。
“等下啊!爸,我先换身衣服。”
“不用!”曹忠民说:“在自己妈妈面前,不必拘节。”
曹晓棠愣了片刻,然后走过来坐在曹忠民身边,挽着他胳膊:
“爸,您刚才说。。。。。。什么?”
“晓棠,这是唐映,是你。。。。。。亲妈!”
曹晓棠转头见唐映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
“师母,您搞错了吧?我妈在我出生时就难产死了,一直都是我和爸爸相依为命。”
“晓棠。。。。。。”唐映喊了一声,眼泪就滴落下来。
“晓棠,以前是我骗你的,她真的是你亲妈!”曹忠民说。
曹晓棠看着唐映,难怪见她第一面时就觉得怪怪的。
“亲妈是吧!抛夫弃女,另攀高枝,我现在长大了,不需要喂饭掸衫、慰藉拥抱,您还是做我的师母,我还能敬您三分!”
曹晓棠说完就“噌”地站起来,快步走进里间。
曹晓棠将自己关在阁楼小卧室里,眼泪就滴落下来,她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块已经掉了色的镀金小链手表。她爸爸告诉她,这块手表是她妈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从小到大都十分珍视它,有时还会戴在自己手腕上,感受一下妈妈的感受。
此刻,再看着这块手表却是个天大的讽刺,自己同这块廉价的旧手表一样,都只不过是这个女人高飞时扔掉的负累。。。。。。
她趴在自己的小床上抹着眼泪,就迷糊的睡着了。。。。。。
“终点站——端州美术学院到了。。。。。。”
曹晓棠被广播声吵醒,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抱着一个背包坐在公交车上,车上其他乘客都陆续下了车,她有些糊涂,自己怎么突然在公交上了睡着了?
“同学,终点站了,到学校了!”公交车司机也准备下车。
曹晓棠连忙提着包下了车,眼前的端州美院门口感觉不大一样了,附近的商铺也很简陋,进出的同学穿着也太老土了些。
曹晓棠发懵了半天,她低头看自己的这个褐色背包十分破旧。脚上的黑皮鞋前面也张开了鳄鱼口,半截白色的袜子都露了出来。
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她转头看到校门斜对面有个老大爷坐在大树底下摇着补鞋机补鞋,连忙一步一挪地拖着鞋子走过去坐下。
“姑娘,你先等等,我手里的马上就好。”
“师傅,您什么时候来这里开档的?”曹晓棠问。
“我在这十几年了,从补布鞋到修皮鞋,这里的学生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大爷边忙活边说。
曹晓棠确定自己还是在做梦,自己第一天来校报道就没见过这里有补鞋师傅,而且自己身上穿的蓝色牛仔裤,格子衬衣外套自己也从未买过。她拉开背包拉链看看,里面有几件闷臭了的衣物和一个塑料袋里两个压扁了的煮鸡蛋,散发出一股屁臭味。
曹晓棠傻傻地坐在小木凳上等着,等梦醒吧!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做这么一个臭鸡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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