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疏的话,慕靖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看着前方,“我也不喜欢父王老是说教,母后的视若无睹,所以能不去就不去。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我无事缺席,去不去都无所谓。”
走商摊贩叫卖不断,秦疏听入耳,皆入眼,明明钱袋鼓鼓,确是未买任何东西。但手中吃食竟是吃了又有,一不留神就吃的太撑。
慕靖延寸步不离的跟着,只要是秦疏看上去就喜欢的东西都会让夜白悄悄买了,吃食则是当场买下与秦疏一起吃。
走着走着,秦疏不再言语、活跃生动,走向偏僻的小巷。慕靖延不解的问:“五弟来这里做什么?”
“逛累了,这里清静,休息一会儿。”秦疏靠着墙角蹲下,放下手中还未吃完的食物,双手摁着肚子蜷成一团。
秦疏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慕靖延看到了秦疏细微颤抖的身体,他走过去蹲下,一手搭在秦疏微颤的肩头,温和的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疏抬头看着慕靖延良久,似是在确定眼前之人的可信度,慕靖延并未催促,只是轻柔的一次又一次用袖角擦拭秦疏额头不断渗出的汗珠。
慕靖延的耐心与温柔,深深温暖着秦疏渴望的亲情。
“我、肚子很痛。”秦疏不自信的垂下头,怕被厌嫌,怕被丢下,不看就不会从期待中慢慢失望。
孤寂凋零的枯叶落入温暖的怀抱,秦疏抬眼看去,是哥哥,是一直以来被自己同视为陌生人的哥哥。
“哥哥带你去找大夫……”
“不要。”秦疏急声阻止,“缓缓就好,药很苦,喝了更难受!”
看着秦疏一脸恳求,慕靖延不忍心勉强,点点头,“哥哥给你揉揉好不好?”
“嗯”
慕靖延轻柔的伸出手敷上秦疏的肚子,“是这里吗?”
秦疏拉着慕靖延的手往上推推。
慕靖延揉着那个部位,问道:“经常痛?”
“好久没痛过了。”秦疏信任了这个总是在他一人时无缘无故出现在他身边的哥哥,靠着慕靖延的身体微不可查的蹭了蹭,“前年秋末被围杀没死后,就再未疼过,我想应该是阿堇给我喝的药有关。今日可能是吃的太撑,出门时,阿堇还嘱咐过莫要贪嘴,是我忘了。”
那次的围杀,夜无信中说过,慕靖延自是知道,但夜无当时被突袭失了神志,醒来时,秦疏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宣落堇的怀中。整个过程一无所知。又因宣落堇从不坦言人前。夜无虽日日守在门外,可也只知道秦疏重伤后身体非常差,九死一生后似乎抽干了身体的精力,几乎日日与床榻为伴,宣落堇精心养护半年才恢复大半。
慕靖延学过几分医术,秦疏这状况分明是胃恙已久,调养期间不宜多食,乱食。
满满的自责涌上心头,慕靖延按揉着秦疏的胃部,另一只手轻抚秦疏的后背,突感喉头酸涩难忍,轻言道:“尚书大人对你那么好,闲暇之余应当多陪陪她,莫叫她心寒,独自伤感。”
慕靖延的按揉手法很是有效,已经在可忍受的范围内隐隐作痛。
温暖的怀抱可遇不可求,秦疏贪恋的多依偎了片刻。
“阿堇有些要事不足外人知,我该当避一避,早点回去就好!”
是该避一避,慕靖延这样想着,同样更为心疼秦疏,他们两人本是可以同心同德,共赴美好的未来。想到这里,慕靖延泛红的双眸留存下怨恨。
慕靖延张口正要出言宽慰时,怀中一空,浮上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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