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到的挨揍与挨骂,一样也没有落在头顶,江亭不可置信的遥望着遂儿无声勾唇一笑的消失在墙头里侧。
大半月转瞬即逝,宣落堇带着陶儿遂儿彻底醉心于公务中,昼夜不分的辗转军营与兵部相关部门。
这日,正在执行公务的宣落堇再次收到王上王后对秦疏的召见,但此次相反的是亲自登门探视‘病了’大半月的秦疏。
宣落堇一阵头疼,不喜就是不喜,非得装作宠爱的样子,装又装不真切,要真宠爱,在城门口便抱着声泪俱下,而不是等着秦疏入宫相见。
其实最头疼的是秦疏,预计的毒发之日已过一日,还不见回来,虽然有时会推后,但也会有发生意外时的提前,找又无从找起。
她一如既往的忽视掉那些言语行为皆透露着鄙视女人的将士们,迅速回府。
尚书府外,江亭称职的坚守岗位,不负坚持不懈的等待,终于看见秦疏百分百警惕的翻墙而入,若不是他一直隐藏气息躲在犄角旮旯里,怕是又会被避开。
府内后院,慕凛驰与孔昔一前一后站在寂静无声空荡荡的院内,管家与随身侍卫宫女跟在身后。
慕凛驰与孔昔盯着房门良久,不知在等待什么,迟迟未动。
突然,屋内传出一声凳子倒地的闷响和不间断的咳嗽声。
两人还是未动,慕凛驰神态自若的斜瞅一眼神色微动的孔昔,也不言语的无声嗤笑。
咳声停止,紧接着门从内打开,一袭白色身影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扶着门框艰难的抬脚踏出门外,他并未发现院中站着的人,只顾扶着墙壁顺着廊沿往右走。
没走出几步,似是察觉院中异样,他眼神陡然冷若寒冰的抬头看向危险的方向。
只一眼,他苍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摇摇欲坠的身体瞬间精神,站的笔直,眼神变得喜悦又惧怕。
他双手垂在两侧,微垂着头不疾不徐的走向慕凛驰与孔昔,停在三步之外,规矩的行礼,“父王、母后”
慕凛驰不做声,只是一味的盯着秦疏看。
孔昔向前一步轻扶,看着个子明显长高,略显稚嫩的相貌已有沉稳英俊,但身子却依旧单薄,且沉默寡言胆怯的秦疏,温和的说:“病了就好好待屋里养着,实在闷,出门也要披件大氅,怎能如此大意,不知爱惜自己。”
他抬眸望着孔昔,除了没有用灿烂的笑容来表达他的喜悦外,全身上下无处不在诉说他发自内心的愉悦。
“没事的母后,刚才咳嗽是因为喝水太急,不小心被呛到,我以后会多加注意,不再让母后担心。”
“天气寒凉,又在病中,快些回房去吧!”孔昔垂着眼帘不与秦疏对视,只道:“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听闻孔昔刚来就要走,他慌忙的说:“母后喝杯茶再走好不好?……我…我这就去泡茶,母后稍等。”
不等孔昔推辞,他便急促的回到房间手忙脚乱的泡茶。
慕凛驰饶有兴致的斜睨着孔昔,轻言:“他若是只给王后你一人泡杯茶,下了我的脸面,王后说…我该怎么罚他?”
孔昔没好气的说:“看他面色就知道他的确病的很严重,这里是尚书府,王上最好收敛着。”
他似是怕孔昔等不及先行离开,少顷便泡好两杯茶水放在托盘上端出来,低眉恭顺的站在两人身前,规矩的奉茶,“父王母后请喝茶!”
孔昔见此不屑的瞥一眼慕凛驰,端起一杯轻抿一口递给身后的宫女,“茶香四溢,只是下次再泡不要太急。”
“谨记母后教诲,我记住了,下次定能更好。”微垂的头让人看不出他弯起的唇角,不合时宜的提醒声钻入耳内,来不及细想,他便直直跪了下去,双手高举托盘,头垂的更低了些,“父王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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