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淇:“……”猪队友。。
陈淇将目光从周际远身上收回了重新看向宋砚辞时,就看见他刚刚那点儿不同寻常的神色已经在短时间里飞速消失了,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冷静而漠然的样子,完全让人猜不透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考试座位表被贴在教室前门上。陈淇早上到得仓促,只来得及囫囵瞥了一眼自己的考场座位号,等拿着郁思有唯一一支丢了笔盖的水性笔和若干年前问别人讨的半那截2b铅笔进入考场,坐到位置上后,从斜前方瞥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熟悉的脸,陈淇才知道除了和自己学号相近的陈想和周际远之外,自己原来还跟宋砚辞是一个考场的。
郁思有和宋砚辞在年级里都很有名,只是有名得大概不属于同一个类型。
具体表现在坐在宋砚辞旁边的人虽然表面上都表现得比较平静,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在用一种希冀夹杂着试探的目光偷偷注视着宋砚辞。
而自从陈淇坐上教室里唯一还空着的那个座位后,很明显地感觉到以他为中心方圆两个位置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或轻或重的叹气声,有人甚至还将位置偷偷地往相反的方向拖了一些,戒备地看向陈淇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守在稻草堆前唯恐有人觊觎自己孩子的老母鸡。……所以郁思有在年级里的名声到底是怎样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第44章学霸请再暧我一次(4)
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梦境世界,陈淇都还是第一次体验到一个学渣的感受,难免地有些心情复杂。
期中考试的第一门科目是语文,按照郁思有的人设,陈淇在拿到从前排递下来的试卷的那一刻,就可以直接趴到桌子上开始睡了。
但陈淇在考场的环境下应该是没办法睡着的,而且考虑到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劝宋砚辞从歧路中回归正轨,自己以身作则改过自新应该会更加具有说服力一些。
再加上陈淇在拿到试卷大概浏览了一遍题目后,发现这些试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陌生。
毕竟学语文更注重的是语文素养的养成和积累,虽然位列主科之首,但反倒没有其他科目那么依赖于练题。
而且高中反复背下来的那些阅读理解答题模板几乎已经刻进了陈淇的基因里,就算过去了六七年也依然记得清晰。
所以陈淇当下回归到高中考试中,虽然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恢复到以前的成绩,但应该也不至于考得太灾难,说不定还能超出一些郁思有原有的水平。
陈淇在答题时尽量将握笔的姿势调整得怪异了些,努力模仿了郁思有那笔歪歪扭扭奇形怪状的字,除了实在记不起来的一道文言文默写外,花了一部分时间尽量将其他题目都填满了。
他正想翻过试卷去看后一页的作文题,就看见坐在自己右前方两个位置的周际远趁老师背转身飞速往他桌面上丢了一张纸条。
周际远在抛完纸条的一瞬间重新坐正了,食指抵着额头佯装出一副专注思考的样子。他的准头还不错,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飞速掠过一名低着头认真作答的同学头顶,咕嘟咕嘟滚到陈淇手边。
陈淇迟疑几秒将那张纸条打开了,入目即是周际远那笔比郁思有还要更狗爬更潦草的字。
“1A,2B,3D(也可能是B),9D,15AB_(剩下的没描到)
默写:洛侠与谷物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外无鸡公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童。
黑云压城——(没看清)崔,甲光向日晶莹开。
ps:兄弟,好感动,你竟然学会在考场中挣扎了。(つД)我就帮你到这儿了,不要谢我,好兄弟,就是一辈子!!!”
陈淇:“……”
陈淇虽然拥有了郁思有的记忆,对这群人的学习水平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真正感受到这一点时,还是有些被周际远这种耀眼的睿智给闪瞎了眼。
抱着一种接近于怜悯的心态,陈淇将周际远传来的那些丢失小脑的答案简单修改了一下,又写了几个自己可以确定的选择题答案上去,却发现刚刚还背着手悠闲地眺望窗外的监考老师此时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讲桌旁,一边翘着二郎腿嘬着保温杯里的热茶,一边透过厚厚的镜片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全考场。
陈淇捏着纸团好不容易等到坐在讲台旁的那个小老头开始脱掉鞋子专心抠脚,终于用力一掷将纸团抛向了周际远的方向。
在陈淇抛出纸条的这一刻,坐在陈淇左后方的陈想也非常戏剧性地将准备好的答案向他抛了过来。
原本一张该掉到周际远身上,一张该飞向陈淇的纸条像是商量好了般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齐齐落到了陈淇右上方一个位置的宋砚辞桌上。
陈淇,周际远和陈想的三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汇集在一起,眼里带着点儿沉默地注视着宋砚辞,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安静。
陈想为了帮兄弟渡劫,吭哧吭哧地埋头写了半天,就连最后的作文题都帮陈淇列了个简略的大纲出来。
眼下纸条落到了别人,甚至还是郁思有最讨厌的宋砚辞桌上,他的心情简直是出奇地复杂起来,沉默片刻伸长腿踢了踢陈淇的凳子,用气声道:“不求他给我们抄,但好歹求他把纸条还我们一下吧——”
周际远后面的大题还有大半空着,显然也是非常渴望陈想传来的答案,目光格外炙热地在宋砚辞桌上停留片刻后,缓缓移向了陈淇,用口型道:“郁哥,靠你了!!”
陈淇肩上背负着两个人的希望,试探地将桌子往宋砚辞的方向移了一点儿,斟酌了片刻以郁思有的个性现在大概会说些什么,然后咬牙道:“宋砚辞,你最好是把纸条给我。”
陈淇的话音落下,宋砚辞终于在三道灼热目光注视下将笔放下了,然后缓缓拿起桌上的两张纸团——弯腰垫在了短了一截的桌角上。刚刚写起字来还有些晃悠的桌子一瞬间就稳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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