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把时间拖得这么长,那么他要去很远的地方么?又去做些什么?使尚未明大为吃惊,他和熊倜相识以来,肝胆相照,无异骨肉,怎忍一刻他离?又恐熊倜为了夏芸,独闯天阴教网罗,吃了大亏,不由说道:“熊倜大哥不让我同去,使我心实不安!尚某浪迹江湖,难得知己,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不愿在这儿耽延,我回去告诉常大哥田姐姐一声,我们一同帮你些忙,总比你一人可多凑些意见办法,你在谷城客店中等候吧!”
熊倜说:“这不是大哥们所能帮忙的事,此时无暇详说,约定日期虽远在明春,但天阴教有什么信义可言,随时可能蠢动,大哥们与武当派同心协力,澄清娇氛,方为上策!”又叹息道:“我不是抽身避事!而是另有本身一宗私仇未了,并且与夏姑娘有关,大哥们能参加在里面么?大哥盛意,我是非常感激的,最迟明春重在武当相会,大哥又何必依依惜别呢:“尚未明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向熊倜交换了一下眼光,恳切地握着熊倜的手说:“前途再见。”
第十章 大战天阴教
熊倜心理纷乱的情形,正如一团乱麻。
熊倜草草与飞鹤子等别过,独自弛下山去,最使他惊异的是山下竟不时遇见黑衣劲装的汉子,分明都是天阴教的爪牙,使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出武当山实是处于极不利的地位。
熊倜惴惴不安的回至谷城客栈。
夜色沉沉地垂下了一层黑影,熊倜的心快要燃烧起来,本想连夜赶往江陵,而怪异的事又发生了,熊倜要些菜饭狼吞虎咽,甚至他不知自己吃下些什么,何况菜的滋味呢?店伙计则探身进来说:“熊客官,你家还有两位熟朋友吗?”熊倜怔了一怔,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朋友,伙计自作聪明的挤挤眼睛,神秘地笑道:“你家这两位朋友,比你年轻,她俩暂借你家和尚客官的坐马一用,明天一早就送回未的。”义低声说:“好漂亮的两个小妞儿,你家……”
伙计不知还想说些什么,熊倜大出意外,自然他会联想到夏芸身上,难道她已经来至谷城!
但是另一位女子又是什么人呢?熊倜面思仍不得其解,他忙追问伙计,这两个女子的容貌衣着姓名等。
伙计也愕了道:“既是你家的朋友,你家还不晓得吗?”
这一说又把熊倜僵得无话可说。
这个伙计顶爱瞎三话四,而得意地滔滔不绝讲了下去:“两个妞儿,都穿的一身雪白衣服,小的可不敢仔细盯住人家瞧,我是顶老实的人呀!一个头上包着青色绢帕,这位姑娘是个冷面孔,不大爱理人的。”
伙计又道:“另一位姑娘,嘴角老是带着甜甜的微笑,头上用红绢包扎,都像官宦人家小姐,尊贵无比。”
这使熊倜更加陷入迷阵,听去都不像夏芸,但这又是什么来历的人物?明明素不相识,却要自称是他和尚未明的朋友,熊倜疑心重重,好在明早人家会把马匹送回来,到时自可看看是什么来路。
熊倜问道:“她俩既然知道我们的姓名,她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她俩的姓氏可曾告诉你?请你详细说一下,让我想想是哪儿来的朋友?”
熊倜说得非常轻松,店伙计笑道:“岂但知道两位的姓名,而且还说过,等你家自武当山回来,再转达一声,临时借用坐马,不及当面致谢呢。可是两位姑娘却不曾自己表明姓名,这小的也不敢多间,你家久走江湖,谅来交结的朋友很多,一时记不起来。”
熊倜托他明晨送回马匹时,务必把两个白衣女子,留住见见面,伙计满口的应诺,又神秘地一笑,说:“美极了,画也画不出来,和你家来的那俩堂客,一样的美,而且还年轻得多。”伙计见熊倜态度庄重,似乎把许多溜到口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最后仍然补上一句:“不过她们都像是老走江湖的人呢。”
熊倜由夏芸身上想起,想及生平所遇见过的少女,只有东方瑛、散花仙子数人,使他又重新加入一种疑虑。
次晨日上三竿,熊倜方才起身漱完,他惟恐误了那两位还马女子来临的机会,但是他终于失望了。
因为并没有如他意料,两个白衣少女的倩影,始终未在客栈前再现,店伙计捏着一一把汗,惟恐是遇上了骗子,而多少他须担承这个担子,要赔客人被骗的马呀!
熊倜等候了半天,代替还马女子而来的却是尚未明。
尚未明昨夜返回玉真道院,武当派人以极精美丰盛的宴席和特酿的药酒,招待各方豪杰欢呼畅饮。
天阴教人出没无常,使妙一真人为之谈虎色变,众人也都凛凛自危,大多数江南武师都恐单独行动遭受袭击,武当派更巴不得众人都留在山上,于是重新作了一种部署,决定先肃清襄阳府附近的妖氛。
尚未明和散花仙子密谈之后,常漫天以为熊倜必有隐情,无须干预他的隐私,是故他夫妇除了准备一现身手之外,仍拟暂时回甜甜谷一行,因为却不过武当派人的殷勤款待之情,决定暂留一日。
尚未明遂向飞鹤子等告别,来追熊倜。
失马的事,也大出尚未明的意外,他很机警地判断出来是天阴教人所设下的陷阱,不过猜不出用意所在。
熊倜无法抑制焦急的心,遂与尚未明就在当地另选购了两匹块头高大的马,即日启程南下。
尚未明乃两河总瓢把子,随身携带珠宝,都价值连城,失去两匹马原只付诸一笑,但这事毕竟来得太突兀了,遂成为他俩研究的一项问题。
当日抵达襄阳,次晨沿汉水向宜城进发。
秋高气爽,沿途仍然林木葱笼,野花纷列,两人策马驰出四十余里,眼前出现了自西而来的一条又道,枫杉交布,翠色迎人,这条路他俩已往返了两趟,无心去赏玩景色,却自叉路上鸾铃响处,并列驰来双骑。
马上一双十六八岁娇柔明媚的白衣劲装少女,正如那店伙计所述,美艳绝伦,而头包青绢的面罩秋霜,神色极为冷肃,红绢帕包头的则浅笑盈盈,秀目盼睐,似露出无限动人的风致。
奇怪的两个少女竟策马直向他俩冲来,青绢包头的少女向他俩用秀目不在意地轻轻一掠,而那一位少女,却满面春色,先掠了熊倜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尚未明,而她的秋波,一直闪闪放光,盯着尚未明。
熊倜和尚未明血气方刚,自然眼前一亮之下,触目竟有些心旌摇摇,她俩那匹马又箭一般直冲过来,若不收勒坐马,四人四骑会撞在一堆了。
妙在两个少女骑术比他俩还来得高明,恰好冲至他俩身边,相距不及三尺,把马头勒注。
红帕少女娇笑着吁了一口气,她笑得那么甜,而秀目一直和尚未明在相对凝视,她笑得如同花枝摇颤,嗔道:“你们两个人毫没道理,不是我勒住马,早撞在一起了!真把人吓了一大跳!”青绢帕少女则略后数尺,她似看不贯她的同伴的娇娆举动,向她背上狠狠相了一眼,竟自拍马横越官道,正好挡在熊倜尚未明马前。
他俩想走也走不成了,而尚未明正为那红帕少女的丰姿愕住了,距离太近,使他得以饱餐秀色。
红帕少女又笑道:“啊呀!原来是熊大侠和尚当家的,恕我眼拙还没有看清呢!两位不要尊骑了么?我和眉妹正是送还二位大侠的宝马,若是惜过了那更麻烦,别让尚当家的疑心我姊妹是马骗子!”
熊倜和尚未明同时一惊,方看出两个步女正骑着他们的马,显然这其中大有文章了!熊倜毫不在意地拱手说:“两位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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