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予喝下蛇血后,有人发现另一条蛇失踪不见,宰相府里整整闹腾了半个月,怎么都找不到那条蛇,现在想来,是被阿福抢了先。
“赵立国?我没猜错吧,魏王的二子。”
当年有人谣传赵立国训练了一个杀手组织,组织里个个武功高强,但后来赵立国因病暴毙后,组织便瓦解,为此,魏王一蹶不振,病了好几个月,告病在家。现在想来,赵立国并没有死,而组织不是瓦解而是地下化。
赵立国一惊,震服于他的机敏,才那么一下子,宇文骥就看穿他的身份。
“好大的牺牲,竟然为了父亲的野心毁去俊逸面容,可惜终是功亏一篑。”
“呵,这个你猜错了。”他伸手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立刻出现一个俊逸帅气的青年,目光精烁。
“很不错,你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宇文骥微微一抬下颚,冷冷睨着他。
这眼光让他联想起传说中宇文宰相那些骇人的手段,忍不住一阵寒栗泛身。
“我的欺骗算什么,宇文相爷不也是个大骗子?”
“你说什么?”他目光一凛,赵立国的心脏收紧。
“你欺骗李若予,让她为你付出感情,付出性命,而你,自始至终都不敢承认她是你喜爱的女人,你以为把我带在身边,就能成全那个可怜的女人?谎言!不可能!她死了,你成全不了她什么,可我不同,她喜欢我、善待我,我也回馈了她的真心,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彼此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
“闭嘴!”
“继续欺骗自己吧,继续夜夜做恶梦,喊着李若予三个字惊醒。”
“我叫你闭嘴!”说着,长剑横空,赵立国的脸上多了道血痕。宇文骥怒视着他,冷肃的脸上充满暴怒。“来人,把一干人等关进地牢。”
甩袖,他忿忿走往荷塘,在这个混乱的夜里,他需要一弯淡定月亮。
他走没多久,一个匆促的身子撞上他的胸口,低头一望,是绘夏,看见他,她猛地拉高他的手,前看一圈,后看一圈,眼底净是惊恐。
那年那个暗杀事件,她用鲜血救他一命,如今旧事重演,她再也没有救活他的本钱,要是他被砍了、被伤了该怎么办?
是啊是啊,她怎会忘记,宇文骥年二十七,殁于儇元五年。
现在正是儇元五年呀,他刚好年二十七,她以为自己做得够好,以为可以替他延续生命,以为……
她终是做得不够,他躲不过劫难,一样要进地府被审判……不要,不公平,他做了那么多好事,阎王怎么没看清?是哪个人渎职啊,没有上达天听,是哪个环节出差错,让他得殁于儇元五年?她快哭了,一颗心就要碎成两半。
“你怎么了?”他不懂她的满脸焦郁。
她没听进他的问话,两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着,想找到什么似的,拼命摸索。
“绘夏,你到底怎么了?”握住她双肩摇晃一阵子,她才回过神似的看他。
“我……”
他捧起她的脸,却意外的捧起满掌温润湿泪。“你在哭?到底发生什么事?”
“坏人趁夜偷袭你对不对?你受伤了对不对?中毒了对不对?”说着说着,她控不住放声大哭。“你不要死,好不好?”
他听懂了,她在担心他。宇文骥伸手把她圈在胸口,热热的吻烙在她额头。他在笑,笑得心满意足;她在哭,哭得态情豪放,两个人很突兀的对比,却对比出一个再清晰不过的爱情。
她爱他,很真;他爱她,挚诚。不必过度的言语,月色已经为两个交缠的身躯证明。
第9章(1)
抓到赵立国,宇文骥解除后顾之忧,布下多时的引蛇出洞之计终算看到成果,有了向光礼的供词,收拾让他们隐忍多时的魏王变得出师有名,再加上差点漏网的赵立国,这下子真的能高枕无忧了。
魏王的事闹得举朝皆知,住在京城的百姓很讶异,一向给人形象温和的魏王怎么会是个贪污犯上、有不臣之心的大坏蛋?相信的人说:“唉,知人知面不知心,亏他还是当今皇帝的叔叔呢。”不信的人说:“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说不定他只是碍了宇文相爷的路,才会被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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