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婳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咬着唇慢慢的道,“可不可以不离婚?”
病房里很安静,能清晰的听到女人隐着的啜泣声。
半响后,就在邢婳以为他会直接开门离开时,男人轻描淡写的扔下三个字,“随便你。”
邢婳呆住,随……随便她?
“真……真的吗?”
他语气转为冷漠,“本来就是你自己要离。”
…………
霍司承一出门,就看到了一旁穿着白大褂的沈淮南。
对方挑高了眉梢,“我真是看不懂你们了,爱得要死要活的突然要离婚,恨不得世界上没这个人的,竟然放着大好的机会又不离了。”
“……”
办公室里。
唐砚姿势懒散的倚在窗前,一身黑衣黑裤,他的轮廓比霍司承跟沈淮南都要阴柔几分,可他的气质又是最冷硬的。
沈淮南身穿白大褂,气质和煦,风度翩翩。
“老唐,刚才邢小婳姑娘问咱霍总能不能不离婚,霍总爽快的答应了……他这是日久了终于生情,还是铁树开花突然怜香惜玉起来了?”
霍司承冷冷瞥他,“谁是邢小婳?你是她爹么乱给她改什么名字。”
沈淮南耸耸肩,“你不觉得她失忆后性情大变,邢小婳这个称呼比较适合她么?你们家霍太太以前是雪岭之花,美人如画,邢婳这个名字是很衬她,现在么……你也看到了。”
邢大小姐的高姿态浑然天生,说是天生的高岭之花都毫不为过。
但是后来,他们觉得高岭之花这个词对邢小姐而言还是略平庸了,雪岭之花更合适。
当然,还有个比较黑暗的叫法——血岭之花。
霍司承半阖着眸,神色莫测。
唐砚点了根烟,娴熟的抽了一口,轻吐烟雾后淡淡的道,“那女人后面还有坐喜马拉雅似的靠山,这婚离得顺利,司承能甩了她,离得不顺利……整个世鼎都能输的倾家荡产,换你离不离?”
“换我……我当然不离,”沈淮南摸着下巴,悠悠的笑了,“邢大美人要对我那么痴情,我就从了她,离什么离。”
“……”
“你懂个屁。”
“也是,一般男人真吃不消她。”
唐砚凉凉的问,“那女人,确定失忆了吗?”
沈淮南笑,“这点,应该是霍总最清楚。”
“如果车祸跟失忆都不是她自导自演……那她车祸前,为什么突然肯离婚?”
霍司承一脸淡漠,“不知道。”
沈淮南托腮思考,“不应该啊,我看以她对你痴情的架势,你俩哪天要是死了,都不是买两块墓碑埋做夫妻墓,她得把你们一起火化了,混了骨灰装在一个盒子里,挖个洞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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