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撒够了气,白淼跑去找玄琅,玄琅不在,说是陪新少主寻秘境去了。
玄林玄海便被她缠住:“两位师兄,你们和玄琅师兄亲近,给我个准话,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喜欢杜妙果那个贱人了?”
玄林皱着眉,心里很反感她张口闭口都是“贱人”、“野种”的,但碍于同门情面,还是忍着不快道:“白淼师妹,玄琅师兄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婚事也是掌门改的口,你还是别再闹了。”
闹也别跟他们闹啊,去找自己守寡多年,杜衍剑尊一回来就要改嫁的掌门亲娘闹去。
白淼不可置信道:“你敢这个态度对我说话!你也偏向那个所谓的新少主了是不是!她到底是有多不要脸,把你们的魂也一同勾去了!”
“师妹慎言!”玄海大声喝止她。
这话对一个女子来说真是最肮脏的构陷,况且扯上他们二人,也败坏了他们的名声。
白淼又开始哭:“你们都欺负我!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你们就是偏心她了……”
师兄弟二人头都大了,对视一眼,俱是无奈。
昆仑墟结界一闪,是有弟子回来了。
玄琅带着换上一身束腰白衣的妙果落在住处不远的地方,他怀里抱着一束梅枝,暗香浮动,点点猩红粘在袍角。
“今天运气不错,拿到了要给剑尊的血灵芝,他心里肯定高兴。”玄琅熟稔地与身边人说话,妙果却没什么情绪。
她被杜衍带回来后被封住了记忆,感官迟钝,又被迫弃了杂修道,从头开始学无情道。
从许清瓷那里继承来的刀被杜衍尘封在密室中,另外给了一把锋芒极其外露的灵剑给妙果。
剑中有灵,是位严师,日复一日在昆仑墟无尽的风雪中磨砺妙果的心绪性格,教得她如今情绪极其淡漠,如果说蓬莱的她只是冷淡,尚有几分真实情绪,那么在昆仑墟的她已经彻底是个人形杀器。
万物不入眼,走的是无情道的另一种极端。
因为妙果修为进益极快,已经与玄琅不相上下,所以向来慕强的昆仑墟众人对于掌门讨好新夫君而另立少主的行为没什么意见。
“时候不早,要我陪你去剑尊殿中用饭吗?我看每次你自己回来都不开心。”
玄琅刻意将声线压低,言行举止都有温柔故人的影子,妙果恍惚了一瞬,才道:“不必,父亲不喜外人打扰。”
“那好吧,”玄琅也不生气,将梅花递过去,“我们很快就是道侣,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陪你去了。”
这束并不真心的花没能被接过,白淼挥鞭子过来,花枝断裂,掉了一地。
“玄琅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啊……”忍耐地笑了一下,玄琅将妙果护在身后,挂上疏离的笑脸,对白淼道:“师妹,你在做什么?万一伤到妙果……”
烦。
很烦。
妙果厌弃地垂下眼睫,没有理会他们的纠缠,自顾自走掉了。
杜衍回到昆仑墟后,独自居住在雪峰上,虽然与掌门白音结为道侣,却极少见面。
他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做一个好夫君,和许清瓷做夫妻时晾着妻子,和白音做夫妻仍然晾着妻子。
甚至白音曾经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白淼是他们无媒而合生下的孩子。
他带着计划入赘蓬莱,白音带着孩子嫁给了接任掌门的二师兄,彼此之间一定是念念不忘很多年,才在几十年后还能再续前缘吧。
即便如此,他还是……
“对玄琅那孩子印象怎么样?”
偌大的偏殿空荡,这里只有杜衍和妙果相对而坐,桌案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却有三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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