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才轻抚着她的红唇,低语:“翩翩,现下我们站在这株树下,它叫夫妻树,相恋的情人若站在树前,虔诚许愿,定会一生一世的相传白首。”
“所以,你才带我到这儿来?”
—他微笑点头、—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起来。她见状,俏脸微微一红,忙也努力祈祷。再睁开眼时,瞧见他含笑凝视他的右手背。
“我祈祷咱们今生同倍白首,来生来世再到这夫妻树前再许白首之约。,‘他说道:”我自小手背上就有个瑚蝶胎记,原是灰色,但你的鲜血将它染成赤红,是永远也洗不掉的印记,而你自幼偏爱蝴蝶,又名翩翩,这不’正表明了你我命中有缘?如果真是命中有缘,那就让这缘分生生世世的持续下去——“
“不会厌烦么?”她小声地问。
“一个人的小指只能系一条红线,红线的那端既是你,又何来厌烦之说?厌烦,该对那找错红线的人说……”顿了顿,诱惑她似地问道:“助威,你许了什么愿?”好奇极了,就巴不得她许的愿同他一模一样。
“我……我但愿月老公公的姻缘谱上生生世世你我的名字都是配成一对的。”说完,是挺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太奇怪了,她长这么大,何时变得这般温顺乖巧了?她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不在乎什么长安的瘟神,当初也是愈看他愈瞧不起,但如今怎么全变了?
从来没有人怜惜她,这种感觉好陌生。她是真心喜欢他的,真心想同他度过一生一世,但成亲以后,他会不会发现她的笨、她的泼辣而后悔?她不懂女红,不懂刺绣,连嫁过门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像他这般才子又怎会忍受一个笨妇?早知如此,当初花些时间识字也好。
“瑚瑚,你有话想说?”
“我……”晚说不如早说,就算要退婚,也比成亲后失望来得好。“我不识字、不借女红,除了捉人,什么都不懂,大家都说我很笨,也没什么心眼,万一成亲后,你受不了我的笨,‘那……那……”
他大笑。
“笑什么?我可是认真的。”不怕再挨她一脚吗?可恶,她究竟是怎么啦?干嘛这般在乎他的反应?
“瑚朗,你忘了咱们虽自幼奉父母之命,订下姻缘,但好歹也经过一段‘适应期’,那时咱们谁对谁都看不顺眼,不如那相恋中人把不得体的一面全遮掩住了。你的悍妇模样我瞧过,我的懦弱无能也曾落入你眼;你的智商说笨是假,只是坦率了些,而我就喜欢你这分坦率。咱们比起其他婚前不曾相识的姻缘要幸运百倍,我中意的是你的人、你的悍妇精神,还有你的智商。”他深邃的眸光闪了闪,俯下头,低喃:‘’我还喜欢你吻我的感觉……“语毕,吻住她小巧饱满的嘴唇,不再言语。
这样独一无二的女子,就算寻觅世上又如何能再找到第二个?
夫妻树下订誓盟的男女,生生世世都会再回到树下相识、相知、相恋。他盼他与翩翩的缘分没有用尽的一日·生生世世!他是多么期盼,又怎会厌烦她呢?这个傻女人!
成亲之后,她就是他今生的娘子了。
他的娘子——
一大早楚、鱼二府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尤其宾客如云——以为瘟神的婚礼没人来吗?才怪。上回竞赛让多少人勒紧裤带度日。今儿个好不容易有个盛大婚宴,就算没交情的也赶来喝杯喜酒;至于祝贺礼嘛,就事头一回婚宴没成时所送的礼,够经济够节省吧?
不过,怎么瞧新郎都是笑呵呵的?
“八成是疯了,不然怎跟上回一般,笑得这么开心?”有人忽然说道。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话。上回婚事没成,:这回一定成。除非这段姻缘遭天妒,否则没道理成二次婚还没法共倍连理。”想当初,那时新郎新娘同天龙帮结了仇,就不信这回还会冒出什么帮来。
瞧,新郎笑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狗子,吉时到了么?”新郎笑呵呵地问道。现在小狗子成了蜜枣店的老板,今天特地回府再当一日下人,顺便推销一下蜜枣。
“快到了!快到了!”小狗于还不死心地再问一回:“少爷,你真打算娶鱼小姐?你不怕她带来的灾难?”
“若是伯她,也来不及了。”想起昨儿夜里的誓盟,那嘴角尽是笑意。“对翩翩来说,我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书生汉;对我而言,她亦然。咱们本是凡人,哪能像仙人似的完美元缺?彼此心意相属,能厮守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至于其他,能改则改;不能改,彼此包容也不很好?”最重要的是以往认定她有诸多缺点,今儿个在他眼里看来是这般自然。
小狗于闻言,吸吸鼻头,眼眶也红了起来。
“少爷,你真的变了,变得小狗子好生敬佩。原以为你到老都是软软弱弱的无能之辈,哪知一个翩翩姑娘就能将你七十二变,如今不但懂事理,而且也会为将来打算。你同翩翩小姐是天生一对;以往我老觉得她又笨又粗鲁,简直配不上你,可现下我也挺佩服她的,她是聪明不外露;竟然拿巴豆给冷捕头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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